可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那個春蘭,看到荷包似乎并不高興,這荷包對于她來說,似乎也并非是什么心愛之物,反而像一個燙手的山芋一般。
著實是奇怪的緊……
不過,這說來說去都是旁人的事情,到底于她無關,她已經完成任務,這就好了。
莊清寧不再想這件事情,而是拈了一塊芝麻糖放口中。
酥香可口,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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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里頭的春蘭,捏著手中的荷包,一言不發,嘴唇被咬的有些發白。
“春蘭姐,你方才說你這荷包里頭放的是你八歲時候的頭發,還是你娘找了明眼兒給看的?”
夏禾歪了歪頭:“可我怎么記得,你先前說你娘生你的時候難產死了,就留下你,你爹轉頭就娶了后娘,說是照顧你,可后娘待你刻薄的很,也是因為這個,七八歲便將你賣給了人牙子……”
春蘭回過神來,訕訕的笑了一笑:“方才,是我騙那個小姑娘的。”
“啊?那你這……”夏禾捂住了嘴:“這荷包不是你的?”
“不是。”春蘭急忙擺手解釋:“這荷包的確是我的,只是是我隨意編了個事兒,要不然沒法解釋這頭發……”
紅繩束發。
紅色多為辟邪,要么便是喜事。
看春蘭那般不好說出口,夏禾頓時笑了起來:“都說女大心思多,看起來春蘭姐姐也是有意中人了啊。”
所以取了頭發,束在一起,寓意結發。
“噓,別跟旁人說。”春蘭害羞的低了頭:“此事還說不準,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留著這個也算是有個念想。”
“我曉得,春蘭姐姐放心,我保準不說。”夏禾直笑著點頭。
馬車緩緩前行,夏禾拉著春蘭說起來今兒個來鎮上采買的各種吃食,興高采烈的。
春蘭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上一句,雙眸里頭的光一點點暗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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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晌午,柳氏的驢打滾兒賣完最后一塊。
“可算是賣完了。”柳氏站起身來,長長舒了口氣,笑了起來:“大集就是人多,我特地多做了一些,都能賣的光。”
“那大娘你明兒個就好好歇上一天,今兒個忙了一天,聽著鼻音都有些重了。”莊清寧一邊幫著收拾東西,一邊道。
“是啊,明兒個我便不來了,你跟清穗便在這兒吧。”
柳氏撫了撫有些發痛的額頭,拾掇了東西,先走了。
莊清寧也開始拾掇東西,準備去買些布料來。
夏天快到了,多做幾身夏裝,也好替換著穿,今兒個大集,自家紡的布有些拿到集市上頭賣,價格也不高。
“還有豆腐沒有。”顫巍巍的老婆婆,提著竹籃走到莊清寧的跟前,放下竹籃的時候,伸手捶了捶佝僂的后背。
還是昨天那個買豆腐來晚了的老婆婆。
“對不住,賣完了。”莊清寧滿臉歉意:“您來的著實是太晚了一些,明日早一些來吧。”
“成吧。”老婆婆咧嘴笑了一笑:“這人老了便忘性大,這跟別人說著話呢,便忘了來買豆腐。”
“哎,昨兒個說要買幾個土豆,今兒個也才想起來,這土豆多好的,個頭大不說,也沒啥坑坑洼洼的,回去做個強炒土豆絲,倒也好吃。”
“不過得少放些醋,太酸就不好吃了……”
老婆婆絮絮叨叨的,嘮叨了好一通,這才拎著竹籃,顫巍巍的走遠。
背影甚是瘦小,讓莊清寧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微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