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面紗在一旁看了好大一出戲莊清寧,早已將東西準備妥當,走到前頭來,幾個衙差跟在后頭,將莊清寧方才就讓他們準備好的東西搬了上來。
一個炭爐,上頭放著一口小鍋。
鍋中冒著裊裊熱氣,片刻后,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沸騰了起來。
莊清寧亮出手中已經準備好的一枚銅錢,放進了鍋中,銅錢,叮咚一聲,便沉在了鍋底兒。
看著明顯是要在眾人面前上演一出滾油撈銅錢的戲碼,村民立刻便圍了上來,準備看個仔細。
“如你們所見,這的確是滾燙的油鍋,這里面也有一枚銅錢,我現在就將這銅錢給撈出來。”
莊清寧說罷,卷了一卷袖子,將手伸入那咕嘟咕嘟冒泡的油鍋,將那銅錢快速撈了出來,捏著銅錢給眾人看。
“喏,油鍋撈銅錢。”
村民皆是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且這事兒不但我能做,旁人也能做。”
莊清寧將那銅錢重新扔進了油鍋之中,一旁的衙役卷了袖子伸手將銅錢撈了出來,又將銅錢重新扔進鍋中,另一個衙役又撈了出來……
看著那些衙役輕松無比,似從尋常水缸中撈水瓢一般簡單,就將那銅錢從油鍋中撈了出來,瞧得村民們是目瞪口呆的。
“你們看,誰都可以。”莊清寧道:“你們也可以試上一試。”
“我們?”村民們又是一愣,膽小的自然是擺了手的,可到底也是有膽大的,走上前去,試探性的伸手入鍋。
“咦?”伸手那人先是一愣,接著入鍋將銅錢一把撈了上來,興奮地捏著銅錢給其他人看:“真的,這油鍋,一點也不燙啊,跟溫水似的,這油鍋撈銅錢果然是騙人的!”
“油鍋滾成那樣,竟然不燙?”有人訝異,看著撈過銅錢的人手和胳膊皆是安然無恙,滿臉疑惑。
“自然是不燙的。”莊清寧答道:“這油鍋里頭并非都是油,而是上面是油,底下是醋。”
“油輕而醋重,且兩者并不相融,這兩樣東西都倒入鍋中,醋便會沉在鍋底,而油則是會飄在上面,醋很容易便開了,醋開的時候,油不燙,只是因為醋滾而冒泡,似煮開了一般,所以此時伸手進去,這油鍋自然是不燙手的,油鍋撈銅錢自然也就輕易而舉了。”
“你們若是還是不信,自己回家去試上一試,便什么都知道了。此外,除了這種法子,也有一些人用的全都是油,也實打實的煮開了,但手上會涂上一層蠟,快速入鍋之時,手上蠟并不融化,能隔了那熱,讓手也不會被燙傷。”
“所以你們平日里若是瞧見此事,不必覺得此人有什么道行,更不必認為是什么稀奇事,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莊清寧解釋完畢,村民們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不過都是騙人的。”“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信那倆騙子的鬼話……”
等類的話,可謂是不絕于耳。
連丁高昌都忍不住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先前他對油鍋撈銅錢之事也頗有懷疑,但不曾想到竟是這么簡單的把戲,眼下明白之后,有些啞然失笑。
看起來下回遇到這稀罕事時,不能光覺得奇怪不尋常,得自己去試一試,說不準就知道問題所在了呢。
丁高昌在這思索間,那邊莊清寧已是拿了碗和筷子出來。
“至于這水中立筷之法,更不必說了。”莊清寧一邊拿了筷子往碗中擺,一邊道:“碗底兒夠平,筷子底兒夠平,皆是能立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