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無所謂了,現如今立了女戶,往后估摸著也是招贅的多,既是招贅,那就還是這村子里頭的人,也是能互相幫襯幫襯的。
“對了,這段時日家里頭也農忙,我也顧不得問你,可我瞧著莊如滿一家還算安分,沒再去尋你麻煩吧。”
“那日莊元仁回了鎮上學堂,成天的去先生那里悔過,先生后來也問詢過我一次,我惦記著村子里頭出個讀書人不容易,這莊元仁雖說虛偽一些,可那些孽到底也是他爹娘造的,這罪不及后代,我便也就松了口,這莊元仁便也去了縣城里頭的官學讀書。”
他現如今覺得莊清寧好是一回事,厭惡莊如滿和宋氏也是事實,可這方方面面的事都得顧及,尤其是后代里頭有有出息的,到底也不能刻意打壓,不然說出去了也顯得他這個里正不懂事,不會做事。
莊景業自覺自己也是沒法子的事,便在莊清寧跟前說上一說,也讓她體諒一二。
“里正叔公掌管一村事,大事小事的難免得權衡一二,許多事當然不能做到所有人都滿意,此事我能理解里正叔公。”
莊清寧道:“這段時日大伯一家到是安分,倒也不曾生事,里正叔公放心就是。”
至于莊如滿這段時日消停的原因,莊清寧到是也略知道一些。
一呢,就是因為莊元仁因為去縣城官學之事受阻,對莊如滿和宋氏十分不滿,期間回來了兩趟,次次都是一通哭訴和埋怨。莊如滿和宋氏雖說討厭她,可到底更在意的是莊元仁的前程,再多的心思暫時也都先收了起來。
這二呢,是因為莊如滿的傷。
自上回莊如滿被那糞叉子給扎著屁股之后,因為那糞叉子不干凈,又因為天氣熱,家里頭日子緊巴,買的藥也不是什么好的藥粉,再加上那日被莊玉成給揍了一通,傷勢加重,以至于這傷一直好的慢。
可這夏收在即,家里頭除了宋氏,也沒個能干活的人,眼瞧著那地里頭的麥子熟的光想往地里頭掉麥子籽,莊如滿也只能忍著痛下地做了活,于是這傷便一直也好不利索了。
傷在身上,又惦記著這滿地的活,莊如滿自然也沒了旁的心思去。
這第三,便是莊清荷的婚事了,宋氏被莊如滿說動要給莊清荷說親之后,便一直張羅了起來,相看了好多個,可大多不大合適,不是嫌家境差就是嫌家境差的,以至于到這會兒也沒實際看準一個。
而莊清荷呢,滿心都是莊文成,聽到宋氏要給她說親,還是要隨隨便便地說了門親事,莊清荷對此十分不滿意,只跟宋氏吵了兩回,也被莊如滿打了兩次,更是揚言要離家出走什么的,可謂雞飛狗跳的。
家里頭的事尚且讓莊如滿和宋氏焦頭爛額的,自然也就沒心思,更沒精力去害旁人了。
“那就好,他們若是再尋麻煩,你也別出手,只來尋我就是,我給你做主。”
莊景業這胸膛拍的是哐哐響。
宋氏沒腦子,莊如滿又是個會攛掇的,說個什么事兒,宋氏就該撲著上了,莊清寧又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到時候肯定出手整治,這村子里頭,必定又是雞飛狗跳的。
且莊清寧到底是個沒出嫁的姑娘,這般雖說吃不了大虧,卻也對名聲有礙,且到底是個未成年的,又是個晚輩兒,總歸有吃虧的時候。
為了村子里頭祥和太平,也為了莊清寧這好做人一些,更為了讓旁人知道他這個里正應有的權威,莊景業覺得這事兒總歸是他出面更合適。
殺雞儆猴,也讓村子里頭那些個有腌臜心思的人,都消停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