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閣老為自身考慮,關鍵時刻舍棄他這個棋子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楚瑾年便不一樣了,他是世子,往后便是王爺,又與四皇子交好,兩者連手,是沒有誰舍去誰的道理,即便是有重大錯處,當今圣上也要念在楚瑾年爵位及血親關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別說這根本就是正常辦案。
此次事情,魏閣老不硬碰硬,舍棄他這個棋子的可能性,可謂極大。
“杜知府。”楚瑾年微瞇了眼睛:“這背靠大樹好乘涼,道理誰都明白,只是你也得看這棵樹還愿不愿意接著讓你乘涼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杜應為后背頓時多了一層冷汗。
“不必本官多說,杜知府也應該明白才對。”楚瑾年笑道:“有件事不妨跟杜知府說上一聲,本官自月余前到達壽春,期間查閱的所有證據,每一樣都是在第一時間著人送信去京城的。”
“而且,本官從將杜知府所有罪證收集妥當到今日,可以說已經有七八日了吧,這么久的時間,壽春風平浪靜,杜知府不覺得有些不對?”
杜應為咬了咬牙,整個人的臉色也白成了紙。
七八日的功夫,已是足夠快馬加鞭送到京城消息,且京城那有消息送來了。
但是,風平浪靜,并沒有絲毫的動靜。
也就是說,魏閣老不打算有任何的動靜。
他成為了一個棄子,徹頭徹尾的棄子。
“杜知府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楚瑾年道。
杜應為頓時頹然。
他自然明白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貪污納賄,涉案金額達數十萬兩,且為一己之私,不惜陷害夏知府,一樁樁一條條若是仔細論起來的話,斬立決。
倘若圣上震怒,要拿他做表率的話,家中男丁盡數處死,妻女入官奴也是有的。
可以說,風光多年,此時驟然敗落,他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的。
杜應為面如死灰,幾乎是癱坐在了地上。
楚瑾年勾了勾唇角:“不過……”
“不知杜知府有沒有興趣,跟本官做上一筆生意?”
做生意?
杜應為空洞的雙目中突然露出了一絲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