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說好了的,這鞋子也不是說專門就是給這倆混小子做的,不過就是閑來無事,不知道做什么罷了,連鞋樣子都沒比,隨便做的,若是大了小了的,別再來尋我就是。”
“是是是,知道了。”莊清寧笑瞇瞇的將那鞋子收了起來。
一邊是忍不住的搖頭嘆息。
都說這刀子嘴豆腐心的,說的就是文氏這般的人。
“對了,里正那老小子這段時日弄那個什么豆種的,我瞧著到是不錯,這是不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文氏問道。
“文叔婆您是火眼金睛不成?”
莊清寧抿嘴笑道。
“哪里是什么火眼金睛,不過是覺得莊景業那人那,愛面子愛顯擺,卻不是個聰明人,這回竟是伸頭做這個事兒,這絕對是因為背后有人的,能惦記著豆子事的,村子里頭也唯有你一個了。”
文氏撇嘴道:“到是你這豆種的事兒提醒我了,我這家里頭還有個幾畝的地,我這年歲大成天干不動活的,暫時就讓文成家種著了,每年只給我交了租子就是。”
“我跟你說這事兒就是問問你,你愿意不愿意種這幾畝的地,若是愿意,拿回來給你家種,租子拿豆腐抵就是。”
“索性這幾畝地,收租子是收不上來啥的,那王氏又是個精明的,每年給的租子是見年的少,說什么收成不好,我是上了年歲,又不是瞎了的,成天地里頭的莊稼長啥樣我瞧不著?也就是文成那孩子是個孝順的,我睜只眼閉只眼的不說多少話罷了。”
“這回我看王氏家里頭的地也不打算多種豆子,看那架勢多種豆子也沒打算種這新豆種,你這兒若是想要新豆子,我把地收回來,你拿回去種就是。”
這土地是身為尋常農戶來說,是傍身最重要的東西,無論到了什么時候,有了土地,便有了指望,是人存活下去最后的后盾。
文氏此意,是想著在莊清寧遇到什么事的時候,也好有個最終能幫她兜底的東西,有個依靠。
“叔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謝謝叔婆為我著想。”莊清寧滿臉感激,看著文氏直笑:“我明白叔婆的良苦用心,只是說我現在忙于這豆腐坊的事情,短時間內只怕是騰不出手去做別的了,這幾畝的地若是給了我,大約也侍弄不好,倒是耽誤了。”
“且叔婆這邊原本給著文成哥家種,忽的給了我,只怕文成哥家也是一頓的鬧騰……”
“我還怕了王氏不成,就她那種人,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吵架根本不是個個兒,她也沒那個膽量敢跟我在這里膩歪。”文氏撇嘴,滿臉的不屑一顧。
“她要是敢去你那里多嘴的,你也別跟她客氣,該怎么招呼就招呼,別管什么鄉里鄉親的事兒,有些人,你越是給臉,她就越蹬鼻子上臉的。”
文氏話說的忿忿不平,顯然平日里對王氏也是多有不滿。
這讓莊清寧抿了抿唇:“自然不是說王嬸子能對叔婆你怎樣,任是她也不能對我如何,我顧及的到是文成哥那邊,到時候夾到你跟王嬸子中間,兩頭為難。”
“叔婆你平日里最心疼文成哥了,到時候只怕是不想讓他過多難受,這么多年你都縱著王氏,大約也是因為這個吧。”
“你這個孩子,到是考慮的全,看的透徹。”文氏伸手敲了一下莊清寧的腦門:“也難為你,這么多年了,倒還記得從前文成對你頗為照顧。”
“都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我這沒法涌泉,好歹也得滴水為報,這心里頭才算安生不是。”莊清寧嘻嘻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