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家里頭難得有個讀書的,尤其還能像莊元仁一般看起來還頗有天賦的,往后說不定是可以中舉做官的,便上趕著巴結一二,也好為往后打算打算。
可以說,個頂個的都藏著心思的。
而像莊如滿口中說的那般有錢的富戶,竟是愿意跟莊如滿家結親,愿意娶了這莊清荷的,指不定是打著怎樣的心思的。
這因果報應的,老天爺還能真瞎了眼,讓莊如滿這家人就這么好過了去?
何氏這般想著,這心里頭頓時舒坦了許多,便也不再說這莊清荷的婚事,只跟莊清寧說起了旁的事情,說起了驅蚊草藥包要用的艾草和菖蒲什么的。
何氏的娘家日子雖說過得去,可到底日子也不算太松泛的,何氏便有心讓娘家那邊閑的時候也收割些艾草菖蒲的,給莊清寧供貨。
莊清寧自是連聲應了下來。
隨后的兩日,莊清寧可謂十分忙碌,忙著收藥材,忙著配驅蚊的草藥。
莊清穗瞧著十分心疼,只盡自己所能幫莊清寧做些自己能做的事,稱量藥材什么的。
烈日炎炎,暑氣甚濃,知了在樹上高高低低的鳴叫,越發讓這夏日有了幾分燥熱感。
青竹苑此時卻十分的涼快,完全察覺不出半分的暑氣。
一來是因為青竹苑周圍翠竹成蔭,日頭根本曬不透。
二來呢是因為在引了溪水在園中流過,小溪潺潺,自是帶去了許多熱燥熱之意。
這三來嘛……
“范先生。”楚瑾年臉色黑如鍋底,渾身散發了陣陣寒意,讓臨近之人忍不住想打上幾個哆嗦。
尤其是那盯著范文軒的目光,仿佛成為了一把一把的利刃,要將范文軒身上刺上幾個窟窿。
“大公子,這事兒它也不能賴我。”范文軒揉了揉耳朵垂,滿不在乎地翻眼瞧了瞧天兒,“這也是瑾舟自己運氣差,愿賭服輸嘛,是不是?”
這就是你把楚瑾舟的臉畫成大花貓的原因?
楚瑾年看著楚瑾舟那額頭上歪歪扭扭的“王”字,眼睛周遭的一層黑圈,還有臉頰上頭的那長短不齊的胡須時,身上寒意又重了幾分。
寧豐早已是嚇得夠嗆,著人準備了溫水來,給楚瑾舟洗干凈。
只是那墨洗來洗去的,也不能完全洗掉,雖說遠看倒也瞧不出來什么,可若是走近了仔仔細細瞧的話,還能瞧得出來原本的印痕,且因為墨色斑駁的緣故,瞧著比原來有墨漬時更難看了些。
“過幾天也就沒了,不妨事,不妨事的……”
范文軒見狀,急忙補了一句,在發覺楚瑾年的拳頭都握在一起的時,急忙往后退了兩步,咧嘴笑的十分狗腿。
“我可真沒以大欺小,這可謂是公平公正的賭局,輸贏各自占五成的話,眼下只能說瑾舟自己運氣不大好罷了,可大公子你這會兒要是招呼我的話,那就是純粹是要欺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