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年懶得跟范文軒再說什么,吩咐完畢之后,只抬腳去了。
范文軒在后頭不依不饒,口中更是罵罵咧咧,“楚瑾年,老夫當真沒有想到你竟是此等道貌岸然之人,禽獸,禽獸不如!”
“范先生,這是怎么了。”寧豐和井昭一左一右,攔住了怒氣沖沖,似要將楚瑾年生吞活剝了一般的范文軒。
“怎么了?得虧老夫方才進去,如若不然,這莊姑娘險些被楚瑾年污了清白!”范文軒忿忿道。
你說啥?
寧豐和井昭的眼珠子,險些掉在了地上。
不是,這范文軒當真是想法與眾不同啊。
一盞茶的功夫后……
范文軒又在院子里頭踱了兩步,“你方才說的,是真的?”
“這還能假?”寧豐揚眉,“范先生若是不信,自己可以去看,只因那莊姑娘死命拽住了大公子的袖子不放,大公子也是沒了法子的。”
“就連方才用飯之時,大公子也是做了遷就,隨意用了幾口的,方才脫外衣,想來也是為了脫身,畢竟總不能一直呆在這里吧。”
“這不,這袖子還在莊姑娘手中的么……”
“再說了,范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大公子的性子,大公子這么多年以來,何曾想過兒女之情,即便是處心積慮送到身邊的,都不曾能近了大公子的身的,又怎么會……”
“今日大公子對莊姑娘頗為照顧,想來也是見莊姑娘一個瘦弱小姑娘,臨危不懼,死里逃生,更是救助了那么多可憐人,心生欽佩與憐憫罷了。”
范文軒聽著寧豐的話,這眉頭擰的越發高。
道理是這個道理,他懂。
這事實呢,似乎也是這個事實,他也瞧見了。
現在呢,問題來了。
他剛才實打實的誤會了楚瑾年,更是張口謾罵,依楚瑾年這個冷面閻羅的性子,不得給他記上一筆?
本就是總是尋他麻煩的,這回又加上這樁事……
不敢想!
范文軒在想了好一會兒之后,抬腳往楚瑾年的院子走去。
雖說方才楚瑾年讓他攔住范文軒,可明顯是因為方才范文軒誤會了的緣故,現如今已經說清,范文軒也已經恢復正常,寧豐便也沒攔著。
范文軒一路到了楚瑾年的院子,徑直進了臥房。
楚瑾年剛剛沐浴完畢,渾身散著水汽,發絲因還未干透,不曾束發,只隨意的垂在腦后,如此倒少了幾分平日束發時的冷峻感,多了些許溫潤公子的味道。
尤其是身上那身月白色中衣,上衫穿的頗為隨意,裸露出小半個胸膛,配上此時他斜倚在軟塌上的慵懶模樣,加上因看到他時嘴角的玩味表情,大有一番妖孽之感。
不得不說,這楚瑾年當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
“范先生有話說?”楚瑾年將手中的書卷翻了一頁。
既是知道他來做什么,卻非要明知故問。
楚瑾年分明是故意的。
“沒話說,不過是口渴而已,過來討杯水喝。”范文軒氣呼呼地坐在桌前,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后擰眉,“大公子這里的茶竟是也這般難喝,早知道便不來了。”
“那范先生請便。”楚瑾年連眼皮都不曾抬上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