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翠微山的紅葉啊……
莊清寧眨了眨眼睛,腦海中浮現一副漫山遍野,層林盡染,葉紅如火的美妙精致,只引得她忍不住微微點頭。
自穿越到此處,幾乎是一睜開眼便開始為生計忙碌,為未來忙碌,現在為還債忙碌,似乎始終都沒個停歇的時候。
偶爾像這樣一般出去散散心,愜意地享受美妙時光,應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莊清穗高興。
莊清寧摸了摸莊清穗的小腦袋,笑了笑,對范文軒道,“范先生盛情邀請,卻之不恭。”
“那就十三那天吧。”范文軒道。
楚瑾年的來信說快則十四,慢則十五能夠回到家中,那就絕對不能讓楚瑾年的出現,擾亂了這一場愜意自在的出游,必須得完完全全躲開楚瑾年,在楚瑾年回來之前,就必須完成!
“好。”莊清寧點了點頭。
十二那天縣城程家鋪子開張,答應了要去捧場,剛好先去縣城一趟,看一看鋪子狀況,再采買一些東西回來,下午做一些糕點點心的,十三那天也能心情輕松的出門。
說定了去翠微山看紅葉之事,范文軒又給三個人上了會兒課,讓楚瑾舟負責看管莊清穗和莊明理的課業,直到這日頭西沉,才跟楚瑾舟一并離開。
臨走之時,又特地去莊明理家里頭,討要了一些菜卷子,說是晚上回去吃。
何氏聽聞這個情況,受寵若驚的,將家里頭晌午做好的,此時還剩下的所有菜卷子,盡數都包了起來,全都讓范文軒和楚瑾舟帶走。
看范文軒走時那心滿意足的模樣,何氏這心都仍舊是突突跳的,直到范文軒和楚瑾舟的馬車都走遠了,這才長出一口氣的,伸著手直拍胸口。
“我的老天爺!”
何氏扶著旁邊的棗樹干,只喘氣,“瞧著這范先生氣場大的感覺能壓死人的,倒沒想著是這么好說話。”
“我看那楚公子也是滿身貴氣的,這么好的人家,這成天還不得吃的精細得不得了?竟是愿意吃這菜卷子?先前明理進門給我說這事兒時,我都只當時跟我說笑呢。”
“范先生人很隨和,楚公子家教也極好,既是喜歡吃嬸子做的菜卷子,那是說明嬸子手藝好呢。”莊清寧笑道。
“你這丫頭,就別打趣嬸子我了,我這做飯啥手藝,我還能不知道不成?也就是范先生和人家楚公子不嫌棄罷了。”
何氏這會兒平復了些心緒的,搬了板凳讓莊清寧坐下來說話,“這段時日你忙的很,晨起走的早,晚上回來的晚,也不想再去煩你的。”
“明理呢,小孩子家的,我也不好多問,怕說的多了也不好,范先生和楚公子那我也不敢跟他們說話。”
何氏猶豫且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明理這段時日在家里頭跟著范先生咋樣?沒闖禍什么的吧。”
起初聽說莊清寧家里頭來了個教書先生,要教莊清穗和莊明理一起讀書,何氏到是沒想太多,覺得跟著一并讀就讀了,只到時候問問莊清寧看看這束脩什么的怎么說,他們家也一并攤出來,不占莊清寧便宜。
沒想到這教書先生,似乎來頭不小,且那天天同那范先生一并來的孩童,是京城里頭什么大官的親弟弟。
何氏活這么大歲數,那是連縣太爺是什么樣的人都沒見過的,就連見過縣丞丁大人,那也是沾了莊清寧的光,有幸見了一次,甚至還同桌吃了飯,激動的何氏晚上都險些沒睡著覺。
現在自己家的兒子竟然跟人家京城里頭的富家公子在一塊讀書,何氏這晚上便開始輾轉反側,成宿成宿的睡不著了。
生怕莊明理不懂規矩,惹惱了那楚家公子,又怕說錯什么話,到時候獲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