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寧則是抿嘴直笑。
敢情這個程銳澤,是個十足的工作狂,連病中都沒忘鋪子里頭的生意。
這樣的話,那她今天來的,會不會不是時候?
方厚一心想要程銳澤多多休息,可她來卻是要跟程銳澤談生意,顯得有些故意了?
以方厚那個護程銳澤的性子,只怕這眼神里頭的冷刀子,要把她給刺穿了。
“莊掌柜也別聽他的玩笑話。”
程銳澤笑道,“今日莊掌柜來,是不是有事?”
“倒也沒有。”莊清寧急忙解釋道,“只不過是來縣城里頭閑逛,順便來看看程掌柜嬸子是否好些了。”
“莊掌柜。”程銳澤瞇了瞇眼睛,“從莊掌柜家中到這里,若是算路程的話,大約是半個時辰,算作是莊掌柜從家中用了早飯出門,眼下的時辰來說,莊掌柜大約并未去過任何旁的地方。”
“且我看莊掌柜似乎一直欲言又止,想來莊掌柜閑逛是假,這有事尋我才是真吧,只是聽方才方厚在這里絮叨,不好意思說罷了。”
“莊掌柜不必擔憂顧忌,方厚也是隨口一說罷了,我這身子真是大好了,莊姑娘有事直說就是。”
厲害,不但是個工作狂,這推理能力也強。
莊清寧對這程銳澤隱隱有些欽佩,且程銳澤已是說到這個份上,她便也沒有再矯情不說的道理,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的確是有事來找程掌柜的。”
“不過此事呢,暫時也是在謀劃階段,程掌柜可以先聽一聽。”
“哦?”程銳澤頓時來了精神,眼中也是神采奕奕,“莊掌柜說的這么鄭重其事,這必定是一樁不錯的生意吧,不妨說來聽聽。”
果然是具備敏銳商業嗅覺的人!
莊清寧實在是覺得能遇到這樣的合作伙伴,是她的一大幸事了。
“在說此事之前,程掌柜,可否先試一下這個?”莊清寧將小盒子拿了出來,打開讓程銳澤來看,“這是這段時日我新配制的一種香,程掌柜看一下如何?”
程銳澤拿起那盒中的香,仔細端詳了一番。
是錐狀的香,若是從外表來看的話,瞧不出來和旁的香有什么不尋常之處,但是這味道……
程銳澤拿起來放在鼻下嗅了一嗅,眼前頓時一亮,“這是……”
“此香名為伴月香,香氣典雅悠長,經久不散。”莊清寧介紹道。
“竟是伴月香?”程銳澤越發驚奇,“莊掌柜竟是知道這伴月香的配方?”
“這伴月香,先前我有所耳聞,只聽聞其香氣雅致,淡香宜人,是香中的上品,乃是前朝一位文學大儒所制,只是此香并沒有外傳,唯有與這位大儒交好之人,能有幸得到一些。”
“而后本朝立國,兩朝爭斗之下,這位大儒感慨朝政變換,百姓受苦,自覺自己學富五車卻對百姓無益,一氣之下將府中燒了個干干凈凈,而后歸隱田間,避世不出,后來據說早早病死,令人唏噓。”
“世人感慨這位大儒的做法,更惋惜這一場大火中被焚燒的干干凈凈的各種字畫書籍,更可惜的便是這伴月香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