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顯然,他抱了極大,甚至可以說是全部的希望。
這種態度,讓莊清寧有些擔憂。
擔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萬一這作坊不能順利建起來的話,這馮永富不但不會理解,反而會因為過于失望而心生怒意。
不排除有那種,既是此時這般令人失望,當初就不該給了他們希望的這種怨恨想法。
莊清寧雖然不介意做好事,但她并不想讓自己的好心,成為眼中、心中的理所當然,以及貪心不足。
“馮里正。”莊清寧打斷了馮永富的話,“這作坊的事兒呢,咱們也是試著先做一做的,能不能做的成,也得看具體狀況才行。”
“先前苗莊那邊的紅薯粉條作坊的事兒我不知道馮里正這里了解不了解……”
“了解,了解,這事兒丁大人跟我說過了的。”
馮永富依舊是滿臉堆笑道,“苗莊原本日子也不好過,雖說比我們馮家莊好那么一些,但也就是略好那么一點,不差啥的,可自從莊掌柜在苗莊那開了粉條作坊,苗莊的日子一下子就好過了。”
“我聽說,苗莊那的人,現如今成天都吃得上白面饅頭了呢,這可不就是莊掌柜這作坊的功勞?所以我才說啊,只要莊掌柜肯在我們這里開作坊的話,我們馮家莊的日子,肯定也能過得好上許多……”
莊清寧一陣無語。
怎么跟這馮永富聊天,有些說不上的難受。
你想跟他說風險,他卻偏生只盯著收益不放,決口不提若是作坊開不起來會如何,反而還要拿一些旁的事兒來“佐證”一下,讓你反駁都一時半會兒找不出合適的話出來。
莊清寧無奈嘆息一聲,接著如實道,“是,馮里正說的不錯,若是這作坊能跟苗莊一般開的十分紅火,馮家莊自然也能收益頗豐。”
“那我就大概跟馮里正說一說這作坊的大概模式吧……”
“如苗莊一般,這作坊算是大家伙一起開的,也就是大家伙各自出錢,占了相應的銀股,好讓這作坊順利籌備起來。在苗莊呢是各家各戶以紅薯作為入股的本錢,而我呢,是以提供的方子作為銀股參與,作坊里頭做工的人呢,是按月發放工錢,而有銀股之人,三個月結算一次,分一次紅。”
“若是咱們馮家莊要將這掛面的作坊給開起來的話,因為馮家莊大多是獵戶,各家各戶怕是沒有充足的麥子或者面粉來入股,那便只能各家各戶出銀錢來入股,將這作坊給辦起來,而我依舊是以這掛面的方子占一定銀股。”
馮里正點了點頭,“那日丁大人也仔細說過這事兒,苗莊的這紅薯作坊我也仔細問過,銀股這法子我也清楚明白,只是……”
“莊掌柜,實不相瞞,這馮家莊的人啊,都是窮的叮當響的,若是讓各家各戶出銀子來建什么掛面作坊,只怕這滿村的人加起來,除了我就沒第二家愿意了。”
“實在不行的,這樣成不?莊掌柜是做生意的,一來呢,這手里也是有些銀兩,二來呢,對于開作坊這事兒也是輕車熟路,不如莊掌柜直接出了錢在我們這兒把作坊給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