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拿出來說事兒,是會有些人剛開始產生誤解,但這個誤解時間不會很長,且那些買了這些布的,反而是要懟他幾句。
說這些布不行,還要說買了那些布的人眼瞎,一般人只怕都壓不住肚子里頭的火,不但懟了他一通,往后只怕這曹記布莊的門,也不會再踏進去了。
“這曹建德想著斷了這邊布莊的貨,這邊生意不好,他那便能生意好了,我也瞧過,他那鋪子里頭存了許多的貨,估摸著也是想著趁著這邊生意不好的時候,能大賣上一筆的。”
孟氏接著道,“這會子,原本買這些布的人都跑到我們這里來買便宜布了,他那的布只怕也只能囤成了貨,往后得便宜往外賣才成了。”
“嗯,賣不出去,只能便宜賣,這到是尋常事。”
莊清寧點了點頭,“只是這樣的話,那曹建德到時候低價賣貨,只怕要攬上一波的人,往后這人往那走順了,即便咱們這邊鋪子里頭貨不斷,這生意也受影響。”
“要是到時候那曹建德知曉嬸子這里進的貨比他們的貴一成的話,壓價壓到比這里低五分,他那里到是不賠,咱們這里要是想賣貨,怕是只得賠錢賣了。”
孟氏臉上的笑意頓時少了大半,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是啊,到時候這生意怕是也難做的,只能是找到更便宜點的貨,這生意才能接著往下做。”
“只是這貨行情素來如此,想要找到更便宜的,也是難的很,實在不行的話,只能讓你玉田叔去跑一跑,碰一碰運氣了……”
“嬸子。”莊清寧打斷了孟氏的話,“那若是曹記那也尋到更便宜料子的話呢?”
“這……”孟氏一時語塞。
產布的地方,滿共就那么多,價格都是差不多的,再加上來往押送貨物的費用什么亂七八糟的,的確是沒有什么太過于便宜的貨的。
曹建德若是真有低價擠兌他們的心思的話,以他們的鋪子來說,還真拼不過的。
哪怕都是賠錢來賣,他們的家底也抵不過曹建德家,賠也賠不過的。
見孟氏眼中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莊清寧曉得,她也是心里沒底的,便道,“嬸子有沒有想過,自己紡紗織布,開個織布的作坊,咱們這兒棉花又多,低價的棉花收進來,出些工錢便出來了布,這價格比從南邊買布要劃算許多呢。”
“這樣的話,布賣起來的話,賺的錢更多,若是有了事情,像曹建德這種的,別說一個了,來幾個都是不怕的呢。”
孟氏聽莊清寧這么說,頓時笑了起來,“寧丫頭,你不做布匹生意,怕是不知道的,咱們這里的布,一來是織出來的紋理粗糙,這二來呢,紡紗和織布的機器也好,手藝也好都不及兩湖和江浙一帶,同樣的棉花,織出來的布只有那邊的七成量。”
“若是自己紡紗織布的話,不比買來的便宜不說,興許還能比買來的還要貴一些,更不劃算了。”
“那要是我這里有紡紗產量高的紡紗機,也有織出來更好布的織布機呢?”莊清寧瞇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