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占領之初,日本人對占領區的統治難以展開,面對中**民的不斷興起的武力反抗,還有中國民眾思想意識上的抗拒,兵力有限的日本軍方感到十分的棘手。
為此,日本軍方改變了統治措施和辦法,推行“以華制華”政策,仿照東北偽滿“協和會”的辦法,建立華北的“新民會”。
其主要負責人就是日本特高課總課長,土原敬二中將。
新民會的會員結構組成,主要是由日本人為主要骨干,大量的漢奸為基層人員,與華北偽政府結為一體,設會長為最高領導人,也就是偽政府的首腦王叔魯為會長,土原敬二擔任總顧問,當然,這只是掩人耳目的做法,實際上,新民會的所有權力歸土原敬二掌控,王叔魯不過就是一個名義上的會長。
新民會的組織結構也很嚴謹,它下設中央指導部作為日常事務的具體組織、指導機構,其地方機構,也一般由偽政府的政府部門首腦兼任,當然,情況也是一樣,實際權力都由日本“顧問”或者“參議”掌控。
原田和也就是太原新民會的高級顧問,稱得上是重量級人物,在許誠言刺殺的三個目標中,就以此人的地位最高。
計云哼了一聲,說道:“風聲緊又不是這一天兩天了,只要我們手腳麻利,處理的干凈,這偌大的太原城,幾十萬人口,日本人的鼻子沒有那么靈。”
說完,他眉頭一皺,看向許誠言,問道:“今天我們動手,可沒有向老丁打招呼,明天老丁那邊,咱們怎么說?”
“怎么說?”許誠言嘴角上揚,“就照實了說,我們完成了清除任務,料想他也不能說什么。”
“就是,我就不信他還敢雞蛋里面挑骨頭,”計云聞言點頭說道,“說起來,清除行動以來,一共解決了四個目標,這里面我們就占了三個,表現是有目共睹,他還要沾我們的光,有什么可抱怨的?老丁這個人我算是看清楚了,膽小怕事,畏敵如虎,真不知道老師是怎么想的,這樣的人也要召來,要是在蘇南,畏敵不前,早就被軍法處給斃了!”
許誠言眉頭一皺,擺手說道:“這也不能怨老師,他這些年一直困守局總部,沒有實權,手中的家底就這么多,這次重建太原站,肯跟他一起來的,也就這些舊部了,也是不容易,我們要體諒一下。”
對于許誠言的話,計云顯然是不贊同的,他身子一挺,聲調也高了一些:“體諒?我們體諒他,誰來體諒我們?堂堂的**中尉,一紙調令就千里迢迢,從蘇南跑到山西潛伏敵后,難道就因為,我們是他的學生,就可以讓我們犧牲前途,為他賣命?
想當初,我們還救過他的命呢,口口聲聲說什么師生之情,我還信以為真了!
之前想著來了這里,有老師的關照,怎么著也得給個一官半職,這可好,就當個小情報員,還要受老丁這樣的人的壓制,就因為軍銜高,資歷老,又是老師的舊部,這才爬到了我們的頭上……”
“好了,好了,不要牢騷連天,老師自有他的難處。”許誠言頓時臉色一沉,“殺鬼子到哪里都一樣,還有,我警告你,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發老師的牢騷,人心難測,管好你這張嘴。”
看到許誠言表情嚴肅,計云頓時不敢再說什么,他們是同窗,更是戰友,彼此了解的很深。
他知道自己這位同伴的脾氣秉性,外表看上去是隨意溫和,可實際上內斂深沉,典型的外圓內方,心性堅忍,骨子里透著一股令人信服的氣質,所以兩個人之間,一向是以許誠言為首。
許誠言也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重了,語氣一緩,耐心解釋道:“來都來了,現在抱怨有什么用?人雖然是老師選的,可調令是總部下發的,我們難道敢抗命?在這里,我們唯一的靠山就是老師,如果再生嫌隙,只怕以后寸步難行。”
“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也就是和你說說。”計云嘴里嘟囔了一句,對于許誠言的話,他自然是聽了進去,其實他也知道,許誠言對此次的調動也是心有不滿,只是城府遠比自己深,從不表露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