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營二十三號,莊家大院二樓的會客廳里。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抽打在山田大友的臉上,頓時臉腮紅腫,顯出清晰的掌印,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你這個蠢貨!作為吉岡君的助手,保護長官的安全,是你最重要的職責之一,可是現在,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
特高課課長明石英樹大佐,正手指著沙發上吉岡正雄的尸體,厲聲咆哮著。
當他接到了吉岡正雄被人刺殺,死在這處安全屋里的消息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刻不停的趕過來,就一眼看到自己的副手滿臉是血,凄慘無比的死狀,悲憤的心情可想而知,直接就拿侍立一旁的山田大友做了出氣筒。
山田大友被這一巴掌給打的頭暈眼花,身形一斜,差一點栽倒,可是不敢有半句怨言。
日本軍中等級森嚴,上司體罰下屬是尋常之事,而且正如明石英樹所說,他作為吉岡正雄的助手,對吉岡正雄的死,確實是要負有一定責任的。
如今看到明石英樹激怒之下,只怕自己一個應對失措,就要承受這位頂頭上司的雷霆怒火,心里更是忐忑不安,驚恐不已。
看著山田大友嚇得戰戰兢兢,說不出話來,明石英樹深吸了一口氣,強制按耐住心中的怒火,繼續問道:“你說一說經過!”
“嗨依!”山田大友看著課長恢復狀態,這才趕緊點頭答應,“今天上午,吉岡組長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八點左右就便裝出了門,我曾經詢問過組長,是否需要調集護衛人員,可是組長說,他今天的行程不宜暴露,所以只帶了橫山隨行,還有他的司機今井。
到了中午,我久等組長沒有回來,就給這處安全屋打電話詢問,可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我馬上知道不對,帶人趕過來的時候,現場一片狼藉,發現這處安全屋里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亡,吉岡組長也在其中。”
“不宜暴露?那你怎么知道要給這里打電話?”明石英樹追問道。
“就是他!”山田大友指著沙發對面的尸體,“這個人叫韓志榮,是原軍統太原情報站的高級特工,我們在三個月之前秘密抓捕了他………”
山田大友很快將韓志榮的情況向明石英樹做了詳細的匯報,最后說道:“今天早上組長接到了韓志榮要求見面的電話,之后不久就離開了。”
一直以來,山西特高課的反諜工作,都是由情報組長吉岡正雄具體全權負責,而明石英樹對這位副手非常的信任,從不插手他的工作,所以關于韓志榮的事情,只有吉岡正雄和助手山田大友知道,而明石英樹并不了解。
聽完山田大友的敘述,明石英樹冷哼了一聲,問道:“之前和韓志榮見過幾次面,都是在這里嗎?”
“都在這里見面,加上這一次一共見過六次面,大概每半個月見一次,不過最后的這兩次見面,只間隔了兩天,所以組長認為,韓志榮這次匆促要求見面,一定有重要的情況匯報,當時吉岡組長放下電話的時候,還很高興,他說一定是軍統方面試圖接觸韓志榮,事情很快就可以新的進展,結果……”
“圈套,這是一個圈套!”明石英樹咬牙切齒的罵道,“兇手是順著韓志榮這個蠢貨一路跟過來的,軍統處心積慮要報復吉岡君,之前還發起了刺殺行動,險些得手,可是你們自以為是,以為擊斃了眾多軍統特工,剿滅行動隊,對方再無還手之力,就放松了戒備,可是你看看,后果如此嚴重,吉岡君,他前途似錦,才剛剛晉升大佐……”
明石英樹和吉岡正雄相處多年,兩個人除了工作關系,私交也是甚好,不然,明石英樹不會這么信任他,也不會傾力幫助吉岡正雄晉升陸軍大佐,為他的前程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