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也不意外,雷泰在許家的時候,也沒有用“雷泰”這個名字,而是叫“許正山”,開始還說是自家的長輩。
后來還是自己偶然聽父親和雷泰在私下里的談話,才知道這位長輩真名叫“雷泰”,不過現在看來,連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可見雷泰處事有多小心。
“老先生,您也別有顧慮,我是雷泰的徒弟,可是前幾年和他失散了,現在想著尋訪師父的下落,就來他的家鄉找一找,如果您知道他的下落,還望賜教,我必有重謝!”
說完,他從兜里掏出一沓子鈔票,放在小桌上。
他原以為眼前這位老者已經困頓至此,見到這些錢財,必然就范,可是韓昌連看都沒看一眼,斜身躺在椅子上,揮了揮手,嘴里不耐煩的說道:“我沒有什么師兄,就是有也死了,什么雷啊,雨的,統統都不認識,你快走,我要休息了。”
韓昌直接逐客,這讓許誠言有些吃不準了,是真的找錯人了?還是不知雷泰其人?或者是另有隱情?
對了,也可能是因為那位仇人的緣故!可是許誠言對雷泰的往事知之甚少,也不知那位仇人的情況,也許韓昌真是有顧慮。
許誠言想了想,看得出來韓昌這個人不好勸,自己空口白牙也難以取信于人。
而且他知道,如果韓昌真的和雷泰有聯系,也不至于過得如此窘迫,多半是還沒有雷泰的消息,看來尋找家人,還是要有很長的路要走,沒有那么容易。
“你怎么還不走?我這里不留客,對了,把你的錢拿走,無功不受祿,我老頭子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韓昌看著許誠言遲遲不去,杵在那里不動,不禁皺了皺眉,再次催促他離開。
許誠言也沒有生氣,不僅沒有收回鈔票,反而又掏出一把鈔票,和之前的放在一起,不過這次的鈔票顏色花綠,赫然是一沓子美元。
在天津這個大都市,美元的認同更高,百姓們都明白英鎊美元都是比黃金更堅挺的硬通貨,這么多美元放在眼前,任誰眼皮子也要跳一跳。
韓昌詫異地看著許誠言:“你這是干什么?我都說不認識什么雷泰,咳咳……給錢也沒有用,快拿走…咳咳……”
許誠言笑著解釋道:“我知道您有顧慮,這樣,我也不是白給您錢,就當是一筆報酬,等萬一有一天,你見到了我要找的人,給他帶個話,就說他的徒弟正在找他們,也順便替我給他們也報個平安!”
說到這里,他從兜里掏出紙筆,把自己姓名和在太原的住處寫了下來,放在小桌上,繼續說道:“到時候把這個地址給他,愿不愿意聯系我,由他們決定,老先生,我知道您有顧慮,現在您什么也不用說,真要是有那一天,就請您傳個話,如果沒有……,如果沒有也不讓您白忙活,這些錢您留著養老,等我有機會來天津,再來看您!”
說完,許誠言轉身就走。
“等等!”身后傳來韓昌的聲音。
許誠言趕緊轉身看向韓昌。
韓昌此時已經坐起身子,臉色有些猶豫,然后招手道:“你回來吧,我和你說一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