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來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阿翡當初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根本就不適合懷孕,劉澍堂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讓阿翡平安把阿御生下來,但是,偏偏在那個時候出了那么多的事情,阿翡在齊家老宅冰天雪地里站了兩個多小時讓她差點流產,但是,即便是這樣阿翡還是堅持把阿御生下來了,代價是整整一年里阿翡都是無意識的躺在重癥監護室里,隨時隨地準備著搶救時刻,每天都在生生死死里徘徊,之后兩年沒有出過病房,一直到現在身體都還沒有好,劉澍堂說了,阿翡的身體最多也就是二十年了。”
大喜大悲是什么樣的詞語?
這一刻齊澤天和張鈺卿兩個人算是徹底的體會了一把。
“什……什么?”張鈺卿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是女人,她知道女人的生育之苦,再加上秦翡那樣的身體狀況,張鈺卿更是明白,可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秦御因為這個竟然搭進去了半條命。
可不就是半條命嗎?
秦翡現在才二十五歲而已,再過二十年也不過就是四十五歲,這可不就是半條命嗎?
這……這老天怎么就看秦翡這么不順眼,怎么就單單的一個勁兒的把悲痛哀慟全都給了她一個人呢?他怎么就不能放過秦翡呢?非要把人逼死才可以嗎?
“沒有別的辦法嗎?找了別的醫生嗎?我記得齊氏不是很早就涉及醫療這邊的東西了嗎?你那邊有認識的名醫嗎?”齊澤天立刻對著齊衍問道,目光里也擔心這齊衍。
齊澤天知道,齊衍現在能夠這么鎮定的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他已經痛苦過了,也接受了這樣的痛苦的事實。
齊衍開口說道:“阿翡能夠以一人之力讓整個京城的醫院掛了孟家的名,在醫學界這樣的勢力幾乎是沒有的,所以,在醫學這方面,阿翡那邊有很多人,不然,你們以為她是怎么活過來的?”
齊澤天和張鈺卿兩個人緊抿著嘴,想著秦翡以前的模樣都是心疼的,這孩子活的太苦了。
齊衍繼續說道:“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阿翡現如今這樣,齊邵遲占了百分之三十的原因,雖然阿翡沒有對齊家做什么,甚至把她的人也都從齊家周圍撤走了,也沒有對齊邵遲說什么,仿佛這件事情和齊家沒有關系了,但是,爸媽,阿翡可以因為我當做以前的事情沒有發生,但是,我不可以。”
齊澤天和張鈺卿兩個人張張嘴,到底什么都沒有說出來,齊衍有一句話說的很多,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這是一個男人的擔當。
齊衍繼續說道:“既然齊邵遲這么喜歡讓別人在天寒地凍的日子里站著,那么就讓他去南極吧,那邊正好有一個項目,就讓他過去吧,三年之后項目完成再回來。”
齊衍說完,就拿著衣服離開了,并沒有給齊澤天和張鈺卿兩個人說話的機會,不過,以齊衍對他們兩個人的了解,也知道,他們在這件事情上是不會替齊邵遲說什么的,即便他們心里心疼也舍不得,但是,齊家在教育這方面還是很嚴格的。
而且,他今天來也只是通知他們的,并不是和他們商討什么。
有些事情,阿翡可以不計較,但是,他卻不能,他要把阿翡不去計較的事情全都計較,誰也不能落下,連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