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聽著聽著,臉上漸漸浮出一抹冷笑。
此女不但視人命為草芥,而且閨譽也極差。
似乎稍微有些權勢的男子,她都喜歡巴結獻媚,簡直放蕩不堪。
“蘇培盛,爺有個朋友想知道女子最怕何物。”
蘇培盛眼觀鼻鼻觀心的誒了一聲,他已經習慣了四阿哥的無中生友。那個朋友,就是爺自己呢。
每回他以我有一個朋友提問的時候,蘇培盛總一副了然的表情。
“奴才看宮里那些小宮女們似乎都怕小動物。比如老鼠,螞蚱,蛇,蟑螂之類的。”
“對了,似乎那些小宮女遇到毛蟲這些小蟲子,都會嚇得花容失色。”
蘇培盛在心里暗搓搓的想著爺這是開始對姑娘家上心了。
再過兩年吶,四阿哥也該定下福晉了。
………
玄穹寶殿。
不知道四阿哥今天抽什么風,要來這供奉玉皇大帝的地方看道士念經。
念經就念經吧。為什么還要讓她來抄寫道德經?
“年二公子,爺讓你抄滿一百遍道德經敬神。”
忽然感覺腳下有什么東西在拱她膝蓋。年瑤月頓時驚呼連連。
“啊啊啊!!有狗啊!走開!走開!”她嚇得匆忙往蘇培盛身后躲。
沒想到那大狗竟然兇神惡煞的朝著她撲了過來。
驚恐萬分,感覺到身后有人,她閉著眼睛轉身掛在那人身上。
清冽的芝蘭暗香在鼻息間若有若無的縈繞。
四目相對間,二人同時愣了愣。
“放肆!”胤禛寒聲呵斥道。
“哎喲!”就這么被人無情的扔到了地上,她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慌不擇路,怎么跳到四大爺身上了。年瑤月頓時苦著臉。
“報………報告狗,這有條四阿哥。”她以前被狗咬過,所以遇到狗就發怵,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不不不,是這有條狗。”意識到說錯話了,年瑤月著急解釋道。
“狗奴才!跪下,沒有爺的命令不準起來!”豈有此理,這草包說話都不過腦子嗎?
若這會換成皇阿瑪或者宮里別的主子,她已經人頭落地了。
越想越氣,怎么會有如此毛毛躁躁粗枝大葉的人!
胤禛踱步走到跪在地上的年氏面前。居高臨下盯著她的腦袋。
“年羹堯!抬起頭來!”胤禛似笑非笑看著眼前這心機女。
她以為對他死纏爛打,投懷送抱,就能讓他對這草包傾心?
呵!簡直不自量力。
“奴才遵命!”年瑤月忐忑不安地微微抬起頭來。
泛著寒光的劍鋒,將她的下巴強制抬起來,與執劍的四阿哥對視。
“年氏,爺遲早都會讓你人頭落地。”
胤禛說的是年氏,而并非年羹堯。
只不過年瑤月一時分神,沒注意到這點。
從未見過冷面四阿哥用這么溫柔的語氣說話,但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四阿哥越來越厭惡自己了,這是為什么?
“爺,毓慶宮派人來請您過去一趟。”
“嗯。”太子爺這時候找他,定是皇阿瑪又安排了什么功課,太子拿捏不準,找他一道商議。
正事要緊,胤禛轉身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些什么,于是停下腳步。
“蘇培盛,將藏獒的狗鏈子取來,年羹堯既然如此喜歡罵人是狗,那就讓他嘗嘗像狗似的被栓起來的感覺,希望他能感同身受狗的感覺!”
胤禛指了指右手邊繁花似錦的夾竹桃:“栓在夾竹桃樹下!”
蘇培盛有些詫異地張了張嘴,夾竹桃在開花的時候最多毛蟲。
而且那些毛蟲都有拇指粗,還長著絨毛,一旦手指碰到就刺痛難忍。
還有碧綠肥碩長著尖角,讓人看著頭皮發麻的蠕蟲。
尤其是玄穹寶殿這的老夾竹桃樹,站在樹下一陣清風都能下毛蟲雨。
顫了顫腿肚子,想起那些綠毛蟲他就起雞皮疙瘩。
他自己不敢過去,于是喚來個小太監將年羹堯栓在了夾竹桃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