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進,兮月去準備品鑒的字畫古玩。”
年兮月有些迫不及待的走進年瑤月的書房,開始翻箱倒柜找東西。
“爺,奴才瞧這書房似乎是年家小姐的……”
蘇培盛站在書房門口朝里張望,瞧見粉色紗帳,還有姑娘家繡花的繡架子擺在書桌邊呢。
“嗯。”
胤禛抬眼看了看楔入書房門兩邊廊柱上殷紅的冰糖葫蘆。
她該有多貪吃,才會將冰糖葫蘆當成紅橘燈來裝飾書房門楹?
真是…做什么都不成器,只有吃飯她第一,飯桶!
抬步踏入書房內,迎面有暗香浮動。
“這是什么味兒?”
蘇培盛面色微霽,爺最不喜歡那些脂粉味了,于是匆忙轉身去開窗。
“實在不好意思,這是瑤妹妹的書房,兮月這就開窗透氣兒。”
“這味道不知道是不是瑤妹妹又摘了什么野花雜草放在書房里,味道有些沖鼻子。”
年兮月已經抱著一堆她“精心挑選”過的畫軸從屏風后走出來。
“啊,這花真丑,烏漆麻黑的,讓公子見笑了。”
年兮月說著,就要將放在書桌上那盆開的正盛的花兒搬走。
“瑤妹妹她平日里舞刀弄槍打打殺殺的,唯一的愛好就是侍弄這些花花草草,所以許多公子…朋友會送她花兒,哎喲…”
年兮月很不小心的撞翻了放在一旁的繡架子。
架子上蒙著的罩子被掀開,露出里面的繡品。
眾人紛紛側面,頓時不忍直視。
只見歪歪扭扭的針線活兒,縫的不知道是鴨子還是什么奇怪的動物。
那動物的眼睛都是斗雞眼,看著引人發笑。
看不下去的蘇培盛擔心那丑東西沖撞了四爺,于是伸手將罩子重新蓋了回去。
“公子您請在此歇息,兮月去廚房看看飯菜準備的如何。”
她點到為止,恰到好處暴露年瑤月是個粗俗鄙陋的野丫頭,上不得臺面。
意味深長瞥一眼放在書桌上的畫軸,年兮月嘴角浮出一抹淺笑,溫柔曉意的端著花瓶準備轉身離開。
“蘇培盛!”胤禛并未多言。只垂眸喚了一聲。
蘇培盛誒了一聲,順著爺的眼神瞧去,于是走到年小姐面前,將她手里的花瓶拿到自己手里。
“有勞年小姐,若有別的事兒,奴才會告訴您。”
蘇培盛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年兮月乖巧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奴才將這野花端走。”蘇培盛準備將花瓶端到門口放著。
“那是芍藥。”胤禛開口淡淡說道,這不是野花,芍藥以紫為尊,越是趨于漆黑,就越彌足珍貴。
年氏雖然是個草包,但品味卻不俗。
“哇,奴才還是第一回見黑色的芍藥花呢。”
蘇培盛有些好奇的伸手點了點芍藥花瓣。
“奴才在戲文里看到男女以芍藥相贈,表達結情之約或惜別之情,所以這芍藥故又稱將離草。”
蘇培盛心想世間還有如此矛盾的花兒,一朵花能同時表達定情和分離的感情。
“這定是年小姐的心上人送的定情之花……”
蘇培盛還沒說完,忽然懊惱的捂著嘴巴不敢吱聲了。
年氏她可是在旗的女子,等十四歲就要參加秀女遴選。
在落選之前,她的姻緣只能由皇家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