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瑤月鬼鬼祟祟慢慢朝四阿哥所在的營帳挪去。
“來來來,梅酒果汁兒山泉水啦,花生瓜子兒八寶粥啦!麻煩胳膊腿兒收一收!”
看到在人群中推著小獨輪賣力吆喝的董鄂寸心,年瑤月好想假裝不認識這家伙。
投機倒把,這就是她舍棄去江南,改主意來草原的動機。
月落烏啼。
靠近四阿哥營帳,她看見哥哥守在營帳門口,暗暗松口氣,于是加快腳步。
“二哥~”
她捏著手帕甜甜的喚了一聲。
“年糕兒你怎么來了?”年羹堯詫異的看著妹妹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我準備了海棠酥和禮物,想送給四阿哥呢~”
自家妹子對四阿哥那點心思全家人都知道。
但年羹堯始終覺得四阿哥配不上自家的妹子。
所以極少在四阿哥面前幫妹妹說話。
“胡鬧,快回去,黑燈瞎火的別亂跑!”
“不嘛不嘛……”
此時胤禛吃過晚膳,正與大哥在下棋,忽然聽見營帳外傳來嘈雜聲。
仔細一聽,這聲音很熟悉,是年氏那草包!
“四弟真是好艷福,這么晚了還有女子來紅袖添香~”
大阿哥將棋子丟回棋簍子里,笑道。
“你看看你總那么嚴肅干什么?總拒人于千里之外,姑娘的芳心都碎了~”
“蘇培盛,讓那姑娘進來說話。”大阿哥理了理衣袖道。
蘇培盛瞅了瞅爺。
見爺默許了,于是出去將喧嘩的年氏給請進了營帳。
“奴才漢軍旗包衣年瑤月,給大阿哥,四阿哥請安~”
沒想到大阿哥也在這,尷尬。
年瑤月微微抬眸,就看見大阿哥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
這眼神過于直白,讓年瑤月很不自在。
“何事?”
胤禛捻著指間的黑色棋子,盯著棋盤,漫不經心地說道。
“回四阿哥,奴才…奴才準備了些海棠酥,斗膽想呈給四阿哥嘗嘗。”
為了活命,她只能昧著良心當一回芳心縱火犯了。
撩四爺,在四爺身邊呆久一點,就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滾!”胤禛眸子都不抬一下,冷冷的呵斥道。
她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樣,只懂得阿諛奉承。
不,她比那些女人更不堪,更貪慕虛榮。
一個女子深更半夜來男人的營帳,想干什么?爬他的床侍寢么?
胤禛越想越氣,起身抬手奪過年氏手里的食盒,毫不留情丟出營帳。
“奴才…奴才…”
年瑤月委屈巴巴淚眼婆娑的看著四阿哥。
取出沾了辣椒水的手帕捂著眼角,嗚嗚嗚,辣椒水泡太多了,辣的上頭。
“奴才該死,奴才這就去營帳外頭跪著去。”
出師未捷啊,營帳里是沒辦法賴下去了。
她只能慢悠悠的踱步到靠近營帳門口的地方跪著去。
多少也能蹭點稀薄的龍氣緩緩。
“四弟啊,這女子看著嬌媚動人,你竟然看不上?嘖嘖~”
大阿哥的眼神已經抑制不住的往營帳外跪著的那一抹倩影瞟了好幾回。
一個漢軍旗的包衣奴才而已,被他看上是她家祖墳冒青煙。
有這嬌滴滴的美人作陪,這一路也不會空虛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