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糊了?”胤禛蹙眉,看著她身后火堆上正在烤制的食物。
從黑黢黢的輪廓看,應該是只鴨子!
“啊!!!”年瑤月邊叫邊沖到烤鴨旁,尷尬……
整只鴨子都在冒著黑煙,最后二人只能將勉強還沒被燒成黑炭的鴨肉分食。
忽然看見四爺瘸著腿,蹦蹦跳跳的朝著野草堆里走。
年瑤月還沒來得及去扶四爺,就見他手里已經多了一把青菜。
“這是啥?”
“好吃的!”胤禛就著雨水將摘來的野韭菜洗干凈,然后用年氏撿來的竹簽子串起來。
抹點鴨油,就開始烤韭菜。
他不想讓年氏再動手,他怕年氏會把他們藏身之處給一把火點著。
她不會做菜,他只能用這雙攪弄朝局乾坤的手,為她洗手作羹湯。
“爺你還會做飯嗷?”
從沒想過四爺竟然會烹飪,想想她做的黑暗料理,年瑤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二人坐在棺材板上,邊聽雨邊吃烤韭菜。
“我不想當什么側福晉!”蘇培盛說四爺從未如此渴慕軍功,他很想早些封王。
大清朝只有皇太子、親王、郡王和親王世子的正室、側室可以稱福晉。
側福晉則是親王和郡王明媒正娶、有正式封號和待遇的側室,雖不是妻,但享受部分妻的權利。
四爺說要娶她,所以拼了命的掙軍功。真傻!
“蘇培盛那狗奴才口無遮攔,回去打板子!”
胤禛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唇角卻微揚。
……
回去的路上,年瑤月邊心情舒暢的哼小曲,邊推著獨輪車。
獨輪車上,正襟危坐的少年郎,是她男人金四郎。
“丑姑娘!你這男人賣不賣?我出五斗米!”
年瑤月氣呼呼的伸手捂著臉上被野狗追趕的時候,磕青的半邊臉頰。
“誰丑了!大嬸!你怎么能以貌取人?!本姑娘其實還是……呃……不太嚇人的嘛……”
“我男人我自個養,不賣不賣!”年瑤月擺擺手,她的小獨輪車邊滿滿當當掛著許多干糧,足夠他們回到大清軍營里。
“小哥哥,你跟著個丑陋兇悍的母夜叉有什么意思,不如跟姐姐回家吃香的喝辣的!”
“不敢,家有一虎,她是一家之主~”胤禛慵懶地將手里剝好的瓜子仁遞到自家母老虎嘴邊,笑的霽月和風。
年瑤月沒出息的咽咽口水。
誰說只有紅顏美人才能禍害蒼生?有顏有實力的男人若真要禍世,就沒女人什么事了!
不開心,總有惡女惦記她男人,于是年瑤月取出放在麻袋里的平底鍋。
然后將鍋底的黑灰剮下來,糊了四爺一臉。
看著像個黑臉包公的四爺,年瑤月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看著舒服多了。
前來接應的蘇培盛來的時候,就看見年氏兇悍跋扈的與一個膀大腰圓的大嬸在掐架。
逡巡許久,他才發現坐在獨輪車上嗑瓜子看戲的黑臉少年,竟然就是四阿哥。
看到蘇培盛帶著兵馬前來接應,年瑤月心中有一瞬間失落。
回到紫禁城,四爺就不可能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