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強迫了幾個太監宮女一道前往。
年瑤月已經迫不及待踏入四爺住的前院里。
帶著獠牙面具,又唱又跳的薩滿巫師和誦經的喇嘛擠在院子里。
往里走又是一群太醫們聚在一起討論病情,一排排的藥爐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推開熟悉的房門,她看見面色晦暗的四爺靜靜躺在床上。
“水…水…”
四爺嘴皮子都干裂脫皮,嘶啞無力的喊著。
但一旁面紗捂著臉的太監宮女卻站的遠遠的,戰戰兢兢的置若罔聞。
他們怕死!所以在眼睜睜看著四爺咽氣!
“滾出去!”年瑤月一腳將擋在面前畏畏縮縮的太監踹開。
含淚倒了一杯溫水疾步沖到四爺面前。
他好燙,渾身都在顫抖,年瑤月心疼的將四爺小心翼翼攙扶起身,讓他靠在她的肩頭。
“年姑娘,您還沒帶面紗。”
蘇培盛緊隨其后沖進來,手里拿著面紗提醒年瑤月帶上。
年瑤月搖搖頭,將碗放到四爺嘴邊。
看著神智不清的四哥可憐兮兮的囫圇將水咽下,她潸然淚下。
那些貪生怕死的狗東西肯定很久沒給四爺喝水了。
看到純白的被單上到處都是泛黃的污漬,像湯藥傾灑的。年瑤月頓時怒不可遏。
“請問!四阿哥今日的藥可曾服下?”
“服…服下了。只不過爺不怎么配合服藥,灑了一些,太醫說不礙事。”一名站在窗戶邊的小太監支支吾吾的說道。
年瑤月冷哼一聲,很想殺人。
“萬歲爺和德妃娘娘說了,四阿哥若有閃失,我們都要殉葬!蘇培盛,這些人交給你調配,爺這有我照顧!”
將所有人都支開以后,年瑤月端起一旁煨在小火爐上的湯藥。
“滾!”身后傳來四爺虛弱而涼薄的聲音。
她的腳步頓了頓,假裝沒聽見,端著藥轉身就朝四爺走去。
“奴才也不想來!只不過是被福晉逼著來的,您若不想讓奴才給您送終,就好好喝藥吧!”
看到四爺氣的劇烈咳嗽起來,年瑤月頓時閉嘴。
表情凝重的將四爺攙扶起身,剛將藥遞到四爺嘴邊,卻被他一把推開。
滾燙的湯藥撒了一地,她忍著手上的劇痛再次取了一碗藥。
“嘭!”湯藥被四爺打落,摔的粉身碎骨。
她默不作聲彎腰將鋒利的碎片撿起來,碎片刺破手指,血流如注。
雙手在滴血,她用染血的手再次端了一碗湯藥,用雙手捧在手心里。
等到溫度適宜,她一步一步朝著四爺走去。
鮮血順著手背滴落在地,淌出一條血路。
胤禛捂著心口,撕心裂肺的咳嗽著,無神而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年氏血跡斑斑的手。
裝著藥的碗,再次遞到胤禛嘴邊。刺目的鮮血滴落在他交疊在面前的手心里。
那血,很燙,很痛。讓他手心都疼的發抖。
“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