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手拿弓箭,向轎門連射三箭,俗稱為箭射新娘,禮畢后新娘才能下轎。
只聽轎門響起咚咚咚三聲,蒙著紅蓋頭的年瑤月被全福老太太攙扶下轎。
有人將一個紅綢扎口,內裝五谷雜糧的花瓶放在她手中。
“新娘子小心腳下,跨馬鞍咯!”
在門坎上放置馬鞍,讓新娘從上面跨過去。連在一起就是諧音平安。
待行過拜堂之禮后,年瑤月又被攙扶在床上坐穩。
此時主臥的床上鋪著吉紅色鴛鴛戲水錦被,床上灑滿棗子、花生、桂圓、栗子,取其早生貴子之意。
在被子中間放著一玉如意。同時有鼓樂陣陣,稱為響房。
“新郎官請用喜稱掀開新娘子頭上的蓋頭!”
好緊張,她一顆心噗通噗通險些跳出來,她只能緊緊攥著手里的寶瓶。
聽見四爺沉穩的腳步聲漸漸朝著她走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心間,她感覺此時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只感覺悶熱的蓋頭掀開后,眼前豁然敞亮許多。
卻見四爺亦是一身吉紅喜服,端得是皎如玉樹臨風前。
她竟看得有些癡了,郎艷獨絕,世無其二說的就是她男人吧。
而胤禛此時亦滿是驚艷的凝視著盛裝打扮的年瑤月。
這身繡比翼鳥纏連理枝金邊緙絲暗紋的吉紅喜服,穿在她身上,有種攝人心魄的美,令他忍不住怦然心動。
他的眸光暗了暗,此生他定不擇手段霸占這獨屬于他的美。
而年瑤月被四爺繾綣的眼神注視的臉頰微紅。甚至不敢與他對視。
“新郎請摘絨花!”
新娘子頭上簪的紅色絨花,新郎可任意放置,據說放在高處即可生男,放在低處即生女孩。
胤禛垂眸,此時她腮邊兩縷發絲拂面,憑添幾分可愛,淡掃的翠黛娥眉正是他最喜歡的遠山眉。
簪在她鬢邊那栩栩如生的牡丹絨花襯得她人比花嬌。
花開正盛,朱顏正巧。
胤禛收起驚艷的眼神,將她耳畔的發絲輕輕攏到耳后。
年瑤月只埋著頭,不敢再看四爺。
“年氏所出之血脈,無論男女,爺都喜歡。”
他將絨花小心翼翼地從她鬢邊取下,輕輕一拋,那花兒晃晃悠悠的落在那放在繡墩上的玉如意邊。
這時兩名全福老太太各自端著碗盞遞到一對新人面前。
她輕啟朱唇,緊張兮兮地咬一口子孫餑餑。
實在太緊張,她差點一口吞入腹內。糟糕,她怎么忘了這東西不能真吃!這可是生的啊。
“生不生?”
胤禛唇角綻出一抹寵溺的笑意,伸手撫去粘在她嘴角的油光。
“唔…生過了,不要了不要了,太疼了!”
她都是兩個孩子的額娘了,今天大婚,兒子們還當花童了呢。
她匆忙將那還未煮熟的子孫餑餑吐回碗盞內,嬌憨的連連搖頭。
卻見四爺臉上的笑容更盛。
“你爹娘說,你小時候給你找高僧算過命,你命中注定有五子!”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五個兒子啊,她現在看到四爺帶著兩小只,一大二小三個禿瓢都覺得腦殼疼。
你能想象一睜眼看就看見三個差不多是復制黏貼的男人,像套娃一樣,朝她露出勾唇角度都一樣的笑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