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來消瘦許多,這是為何?”
胤禛想起方才年氏裹在里衣下的單薄纖瘦身形,有些擔憂的問道。
“啊?哎,貝勒爺這不怪奴才,年主兒總說她太胖了穿衣裳不好看,平日里吃的少,而且還不吃米面那些主食,這不瘦才奇怪...”
周太醫忐忑的胡謅道。
“蘇培盛,將那些補身子長肉的食材融到她平日的吃食里,讓小廚房將食物做的精細些,若年氏還是進的少,換掉廚子!”
胤禛總覺得年氏最近有些古怪,脾氣愈發陰晴不定,他心中莫名忐忑難安。
于是第二日,蘇培盛就被四爺悄悄留在了貝勒府,讓他專門盯著無名小院的動向。
此時蘇培盛縮著脖子躲在二層小樓那。居高臨下的窺視著年氏院里的動靜。
早膳過后,他瞧見周太醫提著藥箱往年氏屋里去了,這個時辰到請平安脈的時間了。
“年糕,我燉了野山參烏雞湯,快趁熱喝~”四福晉逸嫻端著食盒來到無名小院里。
“你每天都給我燉這些補湯,我都吃怕了~”年瑤月說著,還是端起那碗大補湯喝起來。
看著周太醫替他把脈之后,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年瑤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盡力而為即可,您已經做得很好了,這個您拿著,您放心,就算將來我真的去了,我保證您也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年瑤月將一封親筆寫的陳情信交給周太醫,到時候四爺若怪罪他,就讓周太醫將這封信交給四爺。
周太醫接過信,打開看了一眼,頓時感激涕零,連連叩拜致謝。
有了這免死金牌,他腰板都挺直了。
要知道自從回到這貝勒府替年氏調理身子后,他就沒睡過一回安穩覺。
總被凌遲處死誅九族砍頭這些噩夢驚醒。
請了平安脈之后,周太醫提著藥箱匆匆告退。
離開無名小院,才走到拐角處,卻見蘇培盛皮笑肉不笑的擋在他面前。
“周太醫,奴才方才似乎看見您懷里踹了信箋,那信箋寫的是什么呀?”
蘇培盛方才在二樓瞧得真真的。
年氏將一封信箋交給了周太醫,雖然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但周太醫看到那封信之后,竟是忙不迭的在給年氏磕頭。
蘇培盛敢確定那封信的內容絕對有貓膩,于是看見周太醫出來了,匆忙跑到這必經之路堵他。
“啊?那是年主兒讓奴才看的養顏古方,奴才瞧著這古方很無稽,所以拒絕給年主兒配藥呢,年主兒發火了,所以奴才求饒,有什么問題嗎?”
周太醫故作鎮定的解釋道,但心思單純的太醫,哪里有這些奴才們花花腸子多。
蘇培盛看著周太醫緊緊的捏著袖子,眼神都帶著飄忽和細微的閃躲慌亂,頓時撲過去搶奪那封信。
此時他邊跑邊將那封信打開,匆匆掃了一眼之后,頓時嚇得頓住腳步,拿著信箋的手都在發顫,仿佛他拿的是燙手的山芋似得。
就在此時,蘇培盛面前多出一雙綴滿寶石的花盆底,他瞧見四福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蘇培盛,你出息了?不陪著爺去紫禁城上朝,竟然像只陰溝里的耗子似得,躲在暗處搶人東西啊~”
四福晉逸嫻將蘇培盛這狗奴才手里的信奪過來,還給了周太醫。
“福晉饒命啊,奴才該死,奴才也是不得已啊..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