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瑤月站在雪中默默一人,看著人間一闕雪月風花。
“主子,天寒地凍的,咱還是先回去吧~”瑾玉撐起油紙傘,輕聲說道。
“回不去了..”年瑤月哽咽著,無語凝噎,最后千言萬語,化成一聲嘆息。
....
漪瀾院內,鈕祜祿氏正在撫琴,她看著那芝蘭玉樹的男子坐在矮幾前,連聽曲子都還是保持著端坐的姿態。
但從王爺微微翹起的嘴角看來,他該是喜歡這首曲子的。
“錯了~”就在此時,胤禛張開眼睛,淡然提醒道。
“快了半拍,奴才從新彈!”鈕祜祿氏眉間喜色一閃而逝,她知道自己彈錯了,她是故意的。
只有時時誤拂琴,才能引得周郎顧。
胤禛喜歡鈕祜祿氏的琴聲,在年氏不在身邊的那些年來,是這讓人平和的琴聲安撫無數孤寂歲月。
若不是這琴聲,當年他早就死在那場突入其來的怪病中。
鈕祜祿氏和后院里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不一樣,她從不妄取,不妄求,在她的琴聲中,胤禛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胤禛安靜的坐在那聽著鈕祜祿氏撫琴,直到蘇培盛在旁提醒,他才睜開眼。
“賞!”胤禛神清氣爽的起身離開,身后蘇培盛將準備好的首飾匣子遞給了鈕祜祿格格。
鈕祜祿氏含情脈脈的目送王爺離開,卻不曾開口挽留。
“主子,這些年來您為何從不主動挽留王爺留宿過夜?明明王爺似乎對您也有好感。”
鈕祜祿氏的貼身丫鬟秋霜好奇地說道。
“你不懂王爺,我要徐徐圖之。”
鈕祜祿氏轉身走到四爺方才坐過的繡墩,小心翼翼的伸手撫著那繡墩。
空氣中還殘留著好聞的沉水香氣息,她,很歡喜。
....
年府大門前。
“爺,年遐齡大人說年主兒今日沒回來過。”蘇培盛納悶了,年氏不是說今兒要回娘家的嗎?
可爺來年府接人卻撲了個空,年氏到底去哪了?
“回去!”馬車里傳出焦急的命令聲。
蘇培盛匆忙跳到馬車前頭,策馬揚鞭,馬車行至巷口,卻與另外一輛馬車狹路相逢。
“爺,是府里的馬車。年主兒的馬車。”蘇培盛看見瑾玉坐在馬車前頭,于是高興的掀開馬車簾子說道。
胤禛躍下馬車,徑直朝著對面的馬車走去。
“王爺請留步!主子說了想一個人回娘家,請王爺先回府!”瑾玉將一方古琴遞到四爺面前。
“王爺,主子說她這輩子都學不會撫琴,您竟然已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她也不必勉強自己學不喜歡的東西。”
瑾玉硬著頭皮,面對著雍親王冷若寒蟬的臉幽幽說道。
“滾開!”胤禛將那古琴打翻在地,徑直沖向馬車。
“王爺,妾身只是想回娘家而已,您若在咄咄逼人,那妾身只能有去無回了。您知道妾身的性子。”
年瑤月并未掀開馬車簾子,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男人。
他愛她,但并不影響他愛別的女人,這就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皆真愛的愛情觀,沒有錯。
錯的是她,生不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