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轉身沖出摘星閣,一路策馬揚鞭趕到年府大門口。
年府的奴才也他們主子都是一個德性,胤禛徑直越過墻頭,來到年糕的院里。
緩步走到房門前,輕輕推了推,房門沒有上閂。
“年糕...”他推開房門,卻看見年遐齡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前喝酒。
“哎呀,王爺您怎么來了?年糕這會和她娘在正院里歇息了,把老頭子給趕到這屋里了,要不,咱喝兩盅?”
年遐齡朝著身后的奴才揮揮手,奴才轉身取來一副嶄新的碗筷杯盞。
“她今兒累著了,府醫說必須好好歇著,她吃了好多的木槿花,生吃,你不知道當時她吃的多絕望,奴才的大兒媳都嚇哭了。”
年遐齡放下酒盞,無奈的搖搖頭。
“她從前最煩彈琴了,說那是彈棉花,今兒卻要去學,指甲都斷了。若王爺喜歡彈琴的姑娘,就把奴才的閨女還給奴才吧,是奴才高攀了,奴才罪該萬死!”
年遐齡老淚縱橫,屈膝就要跪下來求雍親王,他的一個女兒已經毀在雍親王手里,他不想讓小年糕重蹈覆轍。
“年卿!”胤禛將年遐齡攙扶著,不準他下跪。
“不瞞您說,這孩子的脾氣隨她娘,小肚雞腸的,從前奴才年輕的時候,家里也給安排了七八個侍妾通房,都被她娘給收拾了,打死的打死,發賣的發賣,奴才都知道,可奴才就愿意守著她過日子。”
年遐齡嘮嘮叨叨的開始說他不是懼內,只是不想讓老婆子傷心流淚。
“您后院里的女人都是金枝玉葉啊,奴才的女兒若不高興,將她們都給弄死了,您若不慣著她,她該怎么辦啊?”
年遐齡哭天抹淚的啜泣道。
站在王爺身后的蘇培盛聽著年老夫人年少時候的彪悍事跡,終于明白為何年氏女都如此跋扈囂張,肆意妄為。
“年卿,本王想見見她,就一眼。”胤禛捏著手里的酒盞,悵然說道。
“不見則不念,不念則不傷,奴才的閨女是個妒婦,今后說不定還會變成毒婦,省的相看兩相厭,還是不見了吧..”
年遐齡說著,取出一封信箋展開,里頭有兩張宣紙,一張寫著和離書,一張寫著休書。
和離是出自于雙方自愿的情況下斷了夫妻緣分,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而休書只是單方面的男方休棄女方,得到了一紙休書,對于女子來說可以說是一種恥辱,并且這種恥辱很有可能會伴隨一生。
只有犯了七出之條的女子,才會被夫君寫下休書趕出家門。
那些被休的女人,很難再找到下一個夫家,通常結局也不太好,大概只能孤苦伶仃,窮困潦倒的度過余生。
可年遐齡不在乎,他們家就算養年糕母女二人都綽綽有余,大不了就不嫁了,他親自給年糕找三千面首伺候她,就照著這雍親王的容貌秉性找。
年遐齡心里自然希望雍親王能爽快的簽下和離書,這樣她女兒今后說不定枯木逢春,又遇到中意的男子,再嫁也不會遭人非議。
“大膽!!”胤禛將攥在手里的酒盞捏碎成齏粉,憤怒的拍打桌面怒喝道。
“本王要見她!立刻!本王要帶她回家!!”胤禛怒不可遏的將桌案上那兩份年氏已經簽字畫押的和離書和休書攥在手里。
他不信年氏會在這兩份文書上簽字,肯定是年遐齡這老匹夫脅迫年糕。
見到屋里的氣氛愈發劍拔弩張,蘇培盛悄悄的退出房間去找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