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客人,奴隸是沒有資格吃肉的~”少年惶恐的屈膝匍匐在念瑤月腳下。
少年不敢承受美味的羊肉,因為經驗告訴他,一旦有人給他肉吃,不是要挨打,就是有人要欺負他額吉。
他的肚子餓的咕咕叫,可卻沒有勇氣接過那塊美味的烤羊肉,他對食物產生了恐懼感。
“我只是你們的囚徒,不是客人,你見過客人手上戴著鐐銬?你看啊,你脖子上帶著鐐銬,我的手上也帶著鐐銬,我們是好朋友。”
年瑤月盤膝坐在少年面前,再次將手里的羊肉遞給少年。
“朋友?”少年眸中蘊著水汽,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愿意當他的朋友。
那些人只會打他,罵他雜種,用鞭子和羊糞蛋子砸在他身上。
“朋友~”少年臟兮兮皸裂的臉上洋溢喜悅笑容,接過那塊香噴噴的烤羊肉。
羊肉干干凈凈的,沒有浸過馬尿,也沒沾染羊糞馬糞或者人糞,更沒有發臭生蛆。
少年將羊肉送到嘴邊,只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后將剩下的羊肉揣進懷中藏好。
“唔?羊肉要趁熱吃,涼了就膻了不好吃了!”
年瑤月看著少年將羊肉藏起來不吃,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額吉去伺候大汗和那些巴圖魯沒回來,我要把羊肉帶回去給額吉吃。”
少年眼神中帶著堅定和怨恨的眼神,盯著大汗營帳的方向。
年瑤月沉默的放下手里的馬奶酒,將剩下的一大塊烤羊肉統統塞進少年的手里。
“吃!這些都是你的,吃不完不準回去!剩下的飯菜和撒子,乳酪一會你用桌布打包回去慢慢吃!明日還有!”
軍營里除了隨行家眷和奴隸,剩下的就是軍妓和歌舞伎。
無論這少年的母親是軍妓還是歌舞伎哪一種,日子過得都不好。
與那少年有說有笑的吃了晚飯后,少年抱著用桌布裹著的美食離開。
“嘁~你管的倒是很寬,自己都是階下囚了,還管小奴隸的吃喝!爺都還沒吃呢!!”
在屏風后休息的胤禵看著空空如也,連桌布都不剩下的地毯,頓時氣的直跳腳。
“小氣,我再幫你叫一桌來!”一身好武藝的十四爺被喂了軟筋散,此時走路都變的虛浮無力。
眼看著十四爺踉踉蹌蹌的要摔倒了,年瑤月匆忙伸手去攙扶他。
“不必了!”胤禵看見年氏吃剩下一大半完好的烤牦牛肉,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拿來,就著野韭花醬吃起來。
看到桌上還放在著半塊涼透的烤馕,胤禵不客氣的拿在手里,大口吃起來。
“我還是幫你再叫一份吧,反正吃他們的不必客氣!若能吃到他們山窮水盡,也算大功一件。”
“吃自己的吃出淚水,吃別人的就敞開肚皮,吃得滿頭大汗才暢快~”
可把她累壞了,年瑤月叉著腰,摸著吃撐的圓鼓鼓肚皮頗有成就感的打趣道。
“你啊你,竟然活的如此摳摳搜搜的,他就讓你過的如此拮據?你若..”
話到嘴邊,胤禵不再繼續,他想說若她當他的福晉,她就算吃一口,丟一桌都成,他養得起!
大不了以天下供養她一人。
“十四郡王,大汗有請!”
門外沖進來兩個魁梧的準噶爾士兵,看到穿著單薄的年瑤月,頓時眼神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