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兩個少女奴隸進來添了炭盆。營帳內有了絲絲微弱的暖意。
胡天北地,簾外白雪皚皚。
年瑤月趴在軟榻上昏昏欲睡,鼻息間都是好聞的甜香。
不對!為何會有甜香!冰天雪地哪里來的香氣?她營帳內沒有放任何香薰!
她都如此狼狽了像個豬頭似的,竟然還有人如此重口味的想對她下手!
意識到不對勁,年瑤月忍痛咬破舌尖,劇烈的疼痛感席卷而來。
她這才勉強恢復些許意識。
她頓時反應過來,肯定是有人故意支走了小奴隸,然后讓進來換炭盆的女奴隸們在炭盆里做了手腳。
取下發髻上唯一的玉簪子握在手里。尖銳的玉簪戳破她的掌心,她腳步虛浮的朝著營帳外頭走。
迎面走進來一個獨眼的魁梧大漢,她記得這個人,那是噶爾丹的親弟弟,叫溫春。
當時就是他用套馬繩勒著她的脖子,將她俘虜到這來。
“滿人的嬌小姐就是比我們草原上的女人們嬌媚,嘖,好滑嫩..”
年瑤月感覺到手腕被人捏著,她整個人落入一個帶著濃烈酒氣的懷中。
嗆人的脂粉香氣混合著酒氣,還有羊肉的膻味和野韭菜沖鼻子的味道,年瑤月都快被熏吐了。
“滾開!”年瑤月用盡力氣,將玉簪子戳向溫春的眼睛,卻被他輕巧的奪過。
惡心的變態竟然將嘴巴湊向他的手腕,撩起她的袖子,一點點的吻著。
年瑤月頓時渾身戰栗,惡寒陣陣。
“砰!”就在此時,溫春忽然疼的嚎叫起來。
他身上冒著水蒸氣,還掛著許多羊肉碎,原來是小奴隸將一碗沸騰的羊雜湯砸在溫春的身上。
年瑤月一回頭,就看見小奴隸眼神兇狠地瞪著溫春。
暴怒的溫春本想揪著小雜種的衣襟,將他脖子擰斷,可看見他兇狠怨毒的眼神,頓時怔了怔,那眼神像極了大漠狼。
“走!”
小奴隸牽著年瑤月的手就要往外沖,忽然想起什么,他解下披在身上的臟兮兮棉襖披在年瑤月身上。
然后取下溫春別在腰間的牛角號吹了起來。
“對不起,年糕,我沒有能力帶你走!”
小奴隸握緊手里的牛角號,滿眼愧疚的垂著腦袋說道。
“從現在開始,只要你回頭,我一定在你身后寸步不離!”
他不能帶她走,但可以護在她身后。
因為她是唯一愿意和他這樣的人當朋友的姑娘。
“小雜種!你活的不耐煩了嗎!”脫掉鎧甲的溫春光著膀子,半邊胳膊都被燙的發紅。
“大汗說她是尊貴的客人,三叔竟然對客人下手,如大汗知道,會如何處置你?”
“大汗駕到!”
就在此時,有士兵的聲音傳來,那是給溫春放哨的人。
年瑤月看著溫春有恃無恐的樣子,頓時怒不可遏。
很想將自己的衣服撕碎,將溫春輕薄她的這件事坐實,讓這禽獸吃不了兜著走。
可想起十四爺火爆的性子,年瑤月揪著衣襟的手頓在原地。
“溫春,你搞什么鬼!”噶爾丹帶著滿臉怒容的十四皇子來到營帳內。
這個弟弟什么都好,打仗也是得力的左膀右臂,唯獨英雄難過沒人關,處處留情。
“王兄,不是我,是那小兔崽子,他笨手笨腳的將給客人的羊肉湯撒了,若非我眼疾手快,客人都被燙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