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也聽得有些意外，怎么會問頭暈不暈了？
“那你剛才下地了嗎？”
“啊，去了一趟廁所。”
“去廁所的時候頭暈嗎？”
“有點兒，也不算暈吧，就是看東西有些不太清楚。”
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后，才道，“病人現在的情況不能做手術。”
“為啥？”周旺急了。
“病人的血壓偏高，這剛剛護士過來量血壓的時候，高壓都到一百八了，這得先降壓，等她的血壓穩定下來之后，再說手術的事兒。”
“哦，那行。”
大夫又問了其它的幾個病人之后，轉身往外走，周旺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大夫，您看，我們是農村里來的，家里頭條件實在是不好，您看能不能在用藥的時候，幫幫我們。太貴的藥，我們實在是用不起呀。”
病房門口，周旺壓低了聲音，一臉的為難。
而大夫聽了這話，有些生氣，可是也有些無奈。
畢竟，人家說拿不出太多的醫藥費來，他們還能怎么辦？
“你放心吧，開的藥都不貴。這幾天先把血壓降下來，然后再說手術的事兒。對了，這手術費用跟你們說過了吧？”
“說了說了，我們也都知道，這不是正在想辦法籌錢呢。”
“老太太的情況比較特殊，根據我們現在的化驗結果顯示，她還有很嚴重的貧血，這幾天給老太太吃點兒補血的東西，對了，豬肉是不能吃了，長血壓。”
“知道了，我們一定照辦。”
周旺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楚辭靠墻站著，低頭翻看著老太太的病歷。
楚辭看地心累。
這醫生的字寫地也太潦草了。
費眼睛。
“二十六床，你們家怎么還有這么多人在這兒呀？該走的趕緊走了。咱們這里晚上只能有一個人陪床。聽到沒有？”
“知道知道，這是我外甥女，聽說她外婆病了，特意過來看看，一會兒就走。”
護士長掃了一眼，“有這個孝心就行。不過白天怎么沒見著她？”
楚辭沒說話，大舅媽笑道，“她還是學生呢，白天在學校上課，這是放了學之后才過來的。”
護士長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做這一行，見慣了人世百態。
在疾病面前，太多的不孝顯露出來了。
楚辭跟外婆其實也沒有什么想說的。
想到上次去給他們送年貨，外公外婆對她的冷淡態度，楚辭現在還覺得心寒呢。
可是外婆不這么想呀，她一直拉著楚辭的手，不停地念叨著當初楚辭跟她媽長地有多像。
當然，還會提到了楚辭小時候是多喜歡來外婆家里玩，外婆還抱著她摘石榴呢。
楚辭的情緒不可能沒有波瀾。
畢竟，很多事情，也的確是原身經歷過的。
被人一提，那些畫面也就更清晰了。
“一轉眼，你們都長這么大了。如果你媽知道你現在這么能干，也一定會高興的。”
“外婆，不說這個了，您說了好一會兒話了，口渴不渴？要不要給您削個蘋果？”
“不用了。我不渴。”
周旺擠過來，“媽，我爸給你買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