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白天交通擁堵的深圳此時路況堪稱良好,一輛黑色保時捷飛速行駛在廣深高速上,路蜿蜒向前,看不到尾。
伍澤勝坐在后排座椅上,望著車窗星星點點的光亮,毫無困意。
張文雅堅持認為鬧事的兩個工人背后有人指使,讓他連夜趕到廣州,第二天協助警方調查。畢竟他有經驗,不止一次處理過類似的事兒。
語詩一夜輾轉,天剛剛見亮便起來了。她在手機上搜索恒能地產工地工人鬧事的相關新聞,發現一條也沒有了。可見,這件事兒已經被壓下來,媒體不會再大肆報道。
作為樓盤的開發商,即便恒能地產從未虧欠過工人工錢,但人言可畏,出現這種栽贓陷害的事情,必須調查清楚,給公眾一個解釋,還恒能一個清白。不然,即便新聞不報道,對恒能造成的不良影響仍會存在。
相對于地產公司,工人是弱勢群體,媒體和百姓多數都有同情弱勢群體的心理,針對的不會是那些鬧事的工人,只會是恒能地產。
好不容易熬到六點多,語詩糾結了一會兒,撥打了伍澤勝的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了,而且說話的聲音很清晰,周圍還有車輛經過的聲音。
伍澤勝凌晨一點多到廣州,這會兒剛起來,在樓下餐廳吃早點,然后去會會那兩個鬧事兒的工人。
這種事情,既然有人在背后指使,給了錢。那么,只要錢夠多,足以讓兩人反水。
在他看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得知語詩打電話的意思,伍澤勝語氣輕松地勸慰道:“昨天我和董事長開會了,廣州分公司的經理也表示,一定不存在拖欠、克扣工資的情況,所以我們認定是有人指使這兩個工人鬧事。我吃完早飯就去見見他們,相信我,沒有你伍哥搞不定的事兒!”
語詩不得不承認,伍澤勝的話有種撫慰人心的力量,亦如他的人,讓她信任,讓她安心。母親有這樣的左膀右臂,著實是恒能之福。
掛斷電話,語詩徹底安心了。
經過兩三天,伍澤勝才平息了這件事,并且接受記者采訪,為恒能地產做了澄清。只是,指使工人鬧事兒的人沒找到,那人給的現金,與工人見面的時候,還戴著墨鏡和口罩。
深圳醫院婦產科病房里,張曉雪已度過危險期。她還在睡著,根本沒力氣想接下來該怎么辦,趙海逸卻已心亂如麻。
他后悔自己的放縱,看她這個樣子,他心里很不好受。可不好受又能怎樣?事已至此,他就算吃一百顆后悔藥,也醫不好張曉雪的身體。醫生說她脆弱的子.宮受到重創,已經很難受孕了。
一個女人,如果以后不能做媽媽,對她來說將是多大的打擊?
趙海逸起身走出病房,見醫生值班室的燈亮著,走過去敲了敲門。
“請進!”
趙海逸應聲而入,巧的很,值班醫生正是給張曉雪做手術的女醫生。她抬頭見是趙海逸,又低下頭,面帶鄙夷道:“怎么了,有事兒嗎?”
“嗯,有事兒!醫生,我想問問,她真不容易再懷孕了嗎?”
“這對你很重要嗎?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想和她要孩子吧?”女醫生又抬頭瞥了趙海逸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
“我……只是擔心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