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夏目七趕緊迎過去,道,“媽,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原來,這個叫住夏目七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養母葛麗。
在夏目七的印象中,養母是一個雍容華貴、有點文化的知識分子形象,可是此刻,她和那些路邊擺攤的人并無什么區別,衣服臟兮兮的,一身臭汗。
葛麗沒有回答夏目七,道“吃飯了嗎快點坐下吃碗餃子”完,看向江楓和提莫,道,“這是你朋友吧,快來一起坐下吧”
夏目七左右看了看,道“爸呢”
葛麗道“你爸在家。”
“在家”夏目七道,“可是剛剛我去家,那里已經換了人”
葛麗道“搬家了,咱們現在不住那邊了。等會兒收攤了,我帶你們一起去認個門。”
夏目七還想繼續問的,但這時,又來人吃飯了,葛麗忙活起來了,夏目七只能暫時按捺住。
反正現在已經找到養父母了,很快就可以弄清楚了,也不急在一時。
凌晨一點多,這邊才收攤。
幾人一起幫忙推著車子,走了兩公里左右,來到城河邊的棚戶區。
“老許,快看誰來了”
葛麗推開搖搖晃晃的木門,沖里面喊了一句。
“咳咳”
骯臟的空氣中,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道“誰啊”
“爸”
夏目七快步走進去,只見養父許大華,正躺在床上,臉色蠟黃,瘦得跟皮包骨頭一樣,病怏怏的。
夏目七眼淚不覺流了下來,道“爸,媽,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們怎么變成這樣了”
在夏目七的再三催問下,許大華夫婦才把事情出來。
大約在三年之前,富豪酒樓出了事,有客人吃完飯,當場在酒樓死掉了。
法醫鑒定是食物中毒,許大華夫婦賠了死者家屬幾十萬,但所有積蓄都拿出去了還不夠,就把酒樓和房子都抵押給了王,又借了兩百萬。
夫妻倆尋思,只要自己更努力一些,慢慢就能把欠債給還上。
誰知禍不單行,這時,許大華突然染上了怪病,從此臥床,一病不起。
葛麗只能一個人去擺路邊攤。
可是,這能賺幾個錢啊
漸漸的,一個家庭就這么被拖垮了。
一年之后,因為沒能把債還上,他們的酒樓和住房,也被王抵押去了。
起來,事情也很簡單,并沒有什么內幕,要怪,或許只能怪自己時運不濟吧。
王把酒樓和房子抵押去,也是按合同辦事,而且,即便他們放寬期限,許大華夫婦就能把錢還上么
不定會被利息拖得更慘
聽完之后,夏目七立刻站起身來,道“爸,媽,你們跟我走,別住這種地方了”
許大華不肯起來。
葛麗也不肯動,道“孩子,不住這,住哪啊”
夏目七道“你們先跟我去酒店,房子的事情,我明就幫你們解決了”
葛麗道“你咋解決”
夏目七道“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交給我來辦就行了你們二老把我撫養長大,也到了我回報你們的時候了”
許大華和葛麗還是不肯,但,最后硬是被江楓給拉走了。
到了酒店,夏目七準備再開一個房間,不過,最近是旅游旺季,到了前臺一問,沒有房間了。
還好,他們現在的房間足夠大,兩室一廳,擠一擠還是可以對付一晚上的。
既來之,則安之。
許大華夫婦洗完澡,心情好多了,一家人在客廳里閑聊。
聊得正開心呢,忽然,許大華又劇烈咳嗽起來,整張臉憋得通紅,好像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了
夏目七急得手足無措。
葛麗則是早已司空見慣了,不徐不疾地幫許大華拍打著后背。
夏目七站在那里,一臉焦慮,道“媽,別拍了,我還是送爸去醫院吧”
“沒用”葛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這兩年來,全市所有的大醫院都跑遍了,不行”
夏目七道“病因是什么”
葛麗道“就是因為找不到病因,所以醫生才沒辦法啊”
這時,江楓忽然道“阿姨,叔叔得病之前,是不是去拜祭過鬼神啊”
聞言,葛麗停下動作,好奇地看著江楓,道“你怎么知道的老許他信鬼神,自打酒樓出了事情,三兩頭往城隍廟跑。誰知道,不僅酒樓那邊不行了,他自己身體也出了毛病就這,他每個月還得去拜祭一次呢,是心誠則靈,每次都讓我拉車帶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