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似看清楚了,鹽酸文法拉辛,阿普唑侖片。
姐姐洛心悠也吃過這種藥,洛心似非常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副作用,他現在的行動并沒有原來迅速,被Alice發現的他,只是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在下巴那里,不愿再多說一句話。
從許君的辦公室出來,洛心似的心情五味雜陳。
Alice帶她去了樓下,倆人站在榕樹下,洛心似一直不說話。
“你不會因為他有抑郁癥就放棄他吧?”
“不是。”
“那你這是什么表情?”
“自責。”
“什么意思?”
洛心似的意思是:洛心悠就是這個病,重度抑郁癥患者,她應該早點發現許君情緒上的異常,現在回憶起來,之前他都是很正常的,應該是在與他母親見完面之后,情緒的波動就開始出現了,心里的大黑狗侵蝕了內心,所有的感受都是難過,他已經竭盡全力在洛心似和若若表現得像一個正常人,他該多難受?不被理解的他,也沒辦法言說的痛。
Alice聽完,知道了前因后果,也是一陣唏噓。
“他什么時候得這個病得?”
“不知道,但是我高中就發現他在吃藥了,現在已經好幾年了吧。那時候我小伯母鬧得特別兇,不知不覺他的話越來越少了。我以前以為他是高冷,后來才知道他這個病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時常感覺世界黯淡無光。所以在他看到你,有情緒上的反差之后,我才一直撮合你們,因為你讓他看到了光明,也是因為你,我才知道他原來還會關心別人,雖然關心的方式比較另類。”
“比我姐姐得病的年頭還長。”
“現在年輕人,誰沒個煩惱什么的,沒得過抑郁癥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年輕人。”
“不一樣。他已經到了吃藥的地步,我研究過這個病,吃藥的話,證明是嚴重的,已經不能自主控制了,即便你哥哥自控力特別強也沒辦法自己戰勝自己。”
“許家每個人都是泥菩薩,自顧不暇。他這病只能靠他自己。”
洛心似看著周邊的綠色植物,春天里正是生機勃勃的時候,可是有的人卻在陰霾中無法走出來。
回到辦公室,已經快要接近下班時間,洛心似收拾完雙肩包,許君也出來了,洛心似看著他,他直接拉著洛心似走了。
“咱們大魔王又奔放了。”
“他不是一直這么奔放嘛……”
阿里先生和鐘催催又在調侃,白骨精看著他們的背影,長嘆了一聲。
汽車奔馳在路上,收音機不斷播放著音樂,許君似乎很心煩,不停的轉換FM挑臺,在他第十次換赫茲的時候,洛心似按住了他的手。
“有我在,我在。”
她的聲音里有一股青透的陽光,直接穿透一切到達他的心坎。
正是一年好風景。
許君點點頭,挺住了換臺的手,開到托管的時候,若若自然很高興許君和洛心似一起來接她了,一路上嘰嘰喳喳講了不少今天的學校趣事。洛心似一路都在回她的話,許君想回答,但卻不知道該怎么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