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雖然氣性大,但是許君的面子還是會給的。
“行吧,到時候不要被這個姓鄺的牽著鼻子走就行,老家伙心眼太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風平浪靜,偶爾一天去到鄺家老宅現場,洛心似和許君又在喋喋不休的吵架,他們最近吵架的頻率比較高,而且基本都是專業的碰撞,設計的輸出,即便是有心勸也不知道從哪兒下手,剩下的人不過是看著罷了,鄺先生偶爾勸兩句年輕人氣性大,鄺先生的司機也天天都跟著,話不多但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許赫采納了洛心似的建議,鄺先生也十分贊成,本來他就想分擔風險,如今增加幾個嶺南老字號,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說不定還能通過這些人來展現自己傳承嶺南風味的抬頭,讓自己功成名就,鄺家祖輩清流,到他這一輩瀕臨沒落,如果利用老宅讓自己在社會上有一席之地,也可謂是個好法子。
貪欲無止境,商人重利,即便是清流人家也有渴望的一天。
許赫忙著接洽幾個老口碑牌子,憑借母家原來的一些社會關系,很快找到兩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下來的口碑涼茶店,繼承人有些執拗,許赫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最終還是同意了。
許赫又在洛心似想法的基礎上升華了,除了涼茶鋪,她還尋了一個村子里聞名的茶果鋪,嶺南茶果是一種民間小吃,約莫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以前只在祭祀和重要場合才有,近年已經小吃化了,但是手工制作的并不多,茶果是用糯米粉做外皮,放入各種餡料,外邊包裹植物葉子,蒸熟。有淡淡的葉子清香,以艾葉餅,蘿卜糕,馬蹄水晶餃,角仔,葉仔,花生撈,銀羔等為主,輔以各種甜品,許赫尋的這個茶果老鋪最出名的是那一碗西米露,西米露中加入芋頭和鵪鶉蛋,只賣兩塊五毛錢,但是蝸居在一個郊區的村子里,沒有牌匾,完全靠相熟的熟客帶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但是村子里的人只會廣府話,如果是旅游來的人未必能找到路。
洛心似不知道什么是嶺南茶果,白骨精和Alice一咬牙,驅車一小時才到了那家店,小姑娘見到這些果子,眼睛都亮了,沾著特質的蒜蓉辣椒醬,吃了好多。
茶果店老板娘見到小姑娘吃的這么歡實,主動送了一碗熬好的西米露讓她解膩。
“這個有點苦味。”
吃了半天只有這個苦的,洛心似吃的有些皺眉。
老板娘用她的廣式普通話慢慢的跟洛心似解釋著,苦的是節令茶果,農歷三月三才開始做,現在基本是最后幾籠了,想再吃的話就要明年三月三以后,這叫葉仔,其實是一種精神食物,辟邪轉運,符合清明的節氣設定。
而從這個月開始他們要做雞屎藤了。四季茶果不同,都需要手藝人采集空山新雨,安撫時令的躁動。
除了這里的茶果,洛心似對于整個村子也非常感興趣,吃飽喝足,她開始研究起周邊的文化了,嶺南大地很多村子具有古韻,斑駁的城墻和每個村保護的城隍,牌匾以及村子里的牌坊,都見證著村子的淳樸和時代的印跡。
“這么好吃的東西,為什么我來了這么久也沒在市區發現過?”
“茶果有特殊的歷史背景,真正做起來工序很復雜,這邊的夏天又熱,茶果沒有任何防腐劑,放久了會化掉不好吃,所以很多人嫌麻煩,沒有好手藝的是不會冒這個風險的。”
“怪不得。”
“而且茶果要柴火燒出來的才好吃,市區有點麻煩。”
“我知道了,類似于梁記的荔枝木燒豬。”
白骨精打了個響指,洛心似覺著這兒的婆婆雖然面善,但看起來是個非常不好說話的主,也不知道許赫用了什么法子才讓她肯開分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