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夢中的囈語。
說完這兩個字她又不說話了,眼睛盯著前方,繼續在自己的腦子里播放屬于自己的小電影,紛繁的影像,她是自己的導演,就像夢境的控制者一般,繪畫著造夢空間。
吃完飯后血液集中到胃部,給大腦輸送的少了,所以大家都會困倦。阿里先生不知不覺睡著了,呼嚕聲在隔間里回蕩,隔間充滿著社畜的氣氛,洛心似聽著呼嚕聲更加堅定了造夢空間的想法,忙碌一上午或者一天的人們,進入造夢空間完全換了一個新天地,就像所有公司一樣,每個人都被關在一個格子間,在常年空調的房間里終年開著白熾燈,對著電腦,對著老板,對著內斗的同事,滿腹心事又帶著假面。
是時候有一點孤獨美學了,每個人在造夢空間收獲自己,獨一無二的自己。
外墻的平淡與低調與里面的風格形成反差,進來以后自己像進入了一座孤島,你知道自己存在這個世界,又仿佛穿越到與世隔絕的孤島,從帶圓環的大門進入之后,開啟了寶藏之旅,從黑酸枝的官帽椅到灰色連廊,鵝黃色的暖燈指引方向,建筑美學的色彩搭配讓人覺得舒服和安逸。
出了連廊是豁然開朗的大堂區,桌椅按照強迫癥者的角度擺放,舒爽!
不同于連廊處的小家碧玉,這里儼然是大家閨秀的格局一樣,一致的桌椅擺放加上淡黃色的桌布與白色的桌布互趁,只感到這一片空曠的大堂,神清氣爽。
原先她是有考慮過使用弧形里面增加建筑柔和感,但是太柔和就沒有起伏感,所以還是堅守建筑的棱角,連植物的選擇都是永生花,永生難忘。
比起現代極簡主義,其實更加偏向于現代折中主義,一頭一尾用的是緬花梨和黑酸枝,黑酸枝在頭緬花梨在尾,收尾高端大氣上檔次。
主人臺上緬花梨不怕熱力侵蝕,甚至不用隔熱墊就可以直接飲茶放煲,而另一側的黑酸枝是未經過打磨的原木色,怕熱,一定要放隔熱墊,一頭一尾,不是花拳繡腿而是真真的身份地位的體現,不在包間內,就在大廳,能享用這兩張餐臺的人必定非富即貴,就在大堂市井之間,陽春白雪的貴氣赫然體現,貴氣的DNA從骨子里散發到桌子上,熏陶吃飯的人時刻清醒,同時成為別的顧客眼中的風景,人文風景最容易被津津樂道,這是洛心似從Alice八卦的心里學到的獵奇體驗,所以這兩張貴氣的黑酸枝和緬花梨一定要有,黑酸枝厚重端莊,緬花梨清香木紋細致,呼應大廳與連廊的小家碧玉和大家閨秀,這也是設計師的小性格,小細節。
阿里先生醒的時候,洛心似已經飛快的在自己的本子上畫了這些草稿,阿里先生連打哈欠的時間都沒有,迅速加入戰斗。
“怎么沒叫我?”
“正好你的呼嚕聲給了我不少靈感,也怕擾了你的清夢。”
阿里先生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小姑娘得理不饒人。
迅速投入到腦力勞動中,大腦細胞飛快的運轉,阿里先生調侃說這樣可以預防老年癡呆,洛心似只覺得瓜噪,她的腦子里太多的想法,付諸紙上又總覺得少了點什么,阿里先生的CAD先行,她還是皺眉。
“眉毛再皺下去就要夾死蒼蠅蚊子了,你到底想咋樣?”
“總覺得少點什么,寡淡了。”
“幾十萬的黑酸枝緬花梨,還寡淡?”
“不是這個問題......缺點什么!”
阿里先生覺得洛心似還是借鑒了肯當的標準化設計,比如強迫癥似的大堂擺放。
這種設計很容易就成了清湯寡水,最后只剩下設計師的設計,失去了文案的意義,雖然聽了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的說辭,但到底桌椅的厚重感還是存在的。
“缺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抓心撓肝,她的焦急從來不是來回踱步,而是坐在那里發呆,你以為她平靜如水,其實已經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