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看了她的改造圖,拆了閣樓和洗滌槽移位后,俯視圖看起來有點怪。
“這一版先保留,再設計一版你的所思所想。”
“我這不是想不出來嘛,她們說我都設計出來的像茶餐廳,怕不會師那些老顧客的菜。”
“昨天你不是聽過阿黑哥講的過往嗎,從那里挖一點靈感。”
“故事是BE,我不喜歡BE。”
“BE還是HE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如果你畫不出來,你在阿黑哥面前也BE了。”
洛心似笑的比哭還難看,哪里是來幫她,明明是來催收圖的。大魔王!
“你這是瞪我嗎?”
“不是!我這是向你投來熱烈感謝的目光。”
許君回辦公室之后洛心似對著自己的手機發呆,他發來一張照片,洛心似第一眼以為是梵高的向日葵,下載原圖發現是一張田地,許君是想讓她自己悟出來,當然悟的過程比較痛苦,但是悟出來的結果往往是心靈的滿足。
許君不說廢話,他坐在這里說故事,發給她鄉村的照片,難道讓她畫一出鄉村愛情?洛心似腦子里都是阿黑哥的東北話,與鄉村愛情毫無違和感。
這也行?
說不定還真行。
城市里的人皺巴巴的心,早晨的快節奏和夜里真實的自己,周末和假期多了一份對于旅游的需求以及對大自然的向往,把阿嫂和阿黑生活的村子放在壁畫里有一份阿嫂的思鄉情,在生意上來說也就多了一份噱頭,洛心似突然就明白了。一切都以那幅鄉村為背景,以鄉村為出發點,最質樸的清澈的喜歡。
有鄉村打底,設計水到渠成。
閣樓拆了以后整體天花向上移動,空曠了許多,這副畫洛心似選擇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位置:后面的墻,她的設計為畫中畫,一排高腳凳的上邊是一扇畫出來的窗,推開畫窗是阿嫂家前邊那片金黃的麥穗,風吹麥浪,無限向往。
進門開始,畫中畫就像跨越千山萬水撲面而來一樣,麥浪的顏色展示著原始的活力,來自食物的活力,畫中畫是重點,洛心似打算讓許君請個人去畫。
接下來就是屋內的家具,面朝黃土背朝天,家具的顏色取自大地的顏色,大地之母給了人們食物,就算再刁鉆的味蕾都不能辜負食物的活力。
接下來就是燈,大排檔是晚上,晚上的時候這條路變成了美食街,經過多那天的回憶,很少有人進到室內,絕大多數人都喜歡外邊的露天環境,洛心似把燈光的顏色換成暖色系,二盞燈同時照著那幅畫,返璞歸真。
配合這鵝黃的暖光源,洛心似把原來的門改成落地玻璃窗,從窗外看向室內,仿佛真是誰的鄉間小路里的家,回不去的名字都叫做家鄉,旅人的歸途總在夜深的時候在心底用力的嘶吼。阿黑哥也是吧,壓抑在阿黑哥心里的痛,那些美好都在家鄉,而不堪都在當下。
針對拆除閣樓天花變高的問題,洛心似畫了一個北方的大缸,缸里放上一支永生枝做的柳枝,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折柳是應對思鄉之情最好的信物。
洛心似對著設計稿,心里漸漸的安穩,她沉浸在這方天地里,設計稿出來的時候,她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