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公孫勝、戴宗、燕青分別東京城內各買了處所當作自己的大本營,如今才短短一月功夫,就已經各自安定下來。
吳用買了一家書店,白天賣書,晚上指揮時遷、段景柱高來高去獲取情報。
公孫勝在青陽觀掛單,在東去黃河大營的時候,剛好憑借法術成為青陽觀副觀主,每天前來求卦問卜、祈福禳星的達官貴人不要太多,也套出了不少機密事。
戴宗、朱貴、朱富幾經折騰,終于買下了蔣氏酒樓,改名為朱氏酒樓,酒客談論的事情都瞞不過他們的耳目。
燕青成了李師師家的常客,老鴇知道了他的背景,也不敢得罪;石勇、白勝則軟硬兼施盤下了對面的賭坊“暢快居”,既解了自己的賭癮,又能隨時支援燕青、打探消息,可謂一舉三得。
他們帶來的梁山軍士,一部分成了他們的幫手,一部分被安置在其他地方收集消息。
可以說,四個情報團隊把幾個主要情報來源都覆蓋了。
趙桓等人快要到東城門時,剛好遇到前來迎接的吳用;化整為零進了城,把軍士都安置在駙馬曹晟的莊園內,其他人被趙桓帶著大都住進了朱氏酒樓。
朱氏酒樓后院密室,趙桓、吳用、劉慧娘在座,謝珍、謝寶在內守護,李逵、項充、李兗守在外。
趙桓和劉慧娘正在靜靜聽吳用說起東京城最近發生的大事。
“前天已經收到戴宗送來的假圣旨,已經讓時遷去梁師成府里打探情況。不過現在得到的消息是,梁師成府里防備森嚴,以時遷的功夫事情倒是能辦成,但萬一出了紕漏,牽連甚大。因此,為了萬無一失,時遷還在梁師成府里探察,假圣旨還在我手里,此事我還沒有正式下手。”
趙桓皺緊了眉頭:“梁師成府里防衛森嚴?玉璽不是在皇宮嗎?去梁師成府里干什么?”
“殿下問得是,但玉璽的確是在梁師成府里!”
吳用繼續說道,“原本是要時遷帶著圣旨直接去皇宮里找玉璽的,但時遷說,干他們這行的踩點是必須要做的,所有的路徑、可能遇到的麻煩心里都要一清二楚之后才能開始動手。我一聽有道理,便讓他去皇宮先探探路——誰知找來找去沒找到玉璽。時遷便一直潛伏在皇宮,第二天一早發現,梁師成是帶著玉璽進宮的,這才知道原來玉璽被梁師成帶出了宮外!”
“真實好大的狗膽!”
趙桓大怒。
玉璽乃是一國神器,是皇權的象征,宮里明律不得擅自挪動玉璽,否則便是滅門之禍。
他知道梁師成無法無天,但把玉璽帶到自己家里的是,還是刷新了趙桓的認知底線。
“我建議讓時遷先不要輕舉妄動,梁師成自己做出的事,無需咱們做手腳便足以要了他的命!”
劉慧娘瞇著眼睛想了想,對趙桓和吳用說道。
趙桓深以為然。
楊沂中說得對,這種大奸大惡之人,就應該向天下完完整整還原他們的罪惡,用正道之法審判,才能讓他們徹底毀滅,不會再有一絲生機。
以前他看書、聽故事的時候,還嘲笑作者為什么不把那些貪官污吏用俠義之刀直接殺了,而是要費那么多周章。
比如包拯審案,就算明知對方是惡犯,還必須要證據。趙桓確實質疑過包拯迂腐,現在自己真正進入到了事情里,才明白包拯才是大智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