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拿下殺人兇手!”
觀察使一聲大喝,地上的刀也不要了,赤手空拳帶著人追出后門。
那誰?王五是不是,你他娘的跑那么快干什么?你不是要真追吧?
哎哎哎——朱四,滾我后面去!
所有人,跟進了我的步伐,追兇手去!
那觀察使久混官場,出了后門,反倒清醒了些,慢騰騰的追著“蔡鈃”,同時用動作和眼神不停地警告手下們,眾軍士很快恍然大悟。
哦——不真追啊!
那得嘞,真追還真不一定追得上,假追咱們更擅長。
“兒啊!嗚嗚嗚——蔡京!老子與你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院子里傳來一聲震天響的怒吼,那觀察使心里一緊,腳步終于快了些。
“壞了!那張皇命給忘了!”
那觀察臉色發白,心里如五雷轟頂。
不行,得趕緊走人,逃出東京!
……
段景柱帶來了二十人,都是梁山上的老人,多年的兄弟,生死不離,不然也不敢帶出來干這活兒。
他們熟練地轉過一個墻角,先一把把臉上糊的東西擦掉,又在路邊臟兮兮的墻根下挖出來事先埋好的衣服換了,把原來的衣服澆上一袋猛火油,仔細浸透,一把火點著,就此離去。
好了!這事跟咱們哥幾個無關了!
段景柱松了口氣,向朱氏酒樓悄悄遛去。
殺人的事自己干過不少,但像今天這樣一刀下去那么痛快的,還是第一次。
雖然只是一刀!
軍師不愧是軍師,安排得仔仔細細、妥妥當當,去一個樞密使家殺人家的長子都變得這么容易。
只是,太子殿下可不是一個濫殺人的人,不知道知道這件事后會有什么反應。
他依稀還記得自己出門時的場景:
段景柱:“這……哥哥,咱們已經效忠太子殿下,還要殺人?”
吳用:“殺人的事,有時是惡事有時也是好事,但咱們現在不得不殺人,不殺人就達不到咱們的目的。況且這鄭強逼死的百姓,單單是咱們知道的就有四個,他親手虐殺的婢女也有三個,他該死!兄弟心里不要有顧慮!”
嗯!虐殺婢女這種事,的確是鄭強的黑料,外間有憑有據,就差個有份量的人把他告倒,不算冤枉他。
當然,很多富貴人家的公子都有特殊的癖好,喜歡虐殺婢女、妓女的多些。
段景柱:“要不要稟報太子殿下?”
吳用:“不可!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君王,手里不能沾染太多鮮血,不祥!這種事,又必須得做,所以必須得有人替殿下做,咱們兄弟最拿手,責無旁貸。”
段景柱:“殿下萬一怪罪……”
吳用:“不會!兄弟,放心去吧!萬事由我擔著!”
……
現在想想,真是夠刺激。
趙桓當然不知道吳用會下這么黑的手,他還以為段景柱最多就是煽風點火大鬧一場,讓鄭居中下不來臺就行了。
他此刻正帶著劉慧娘、陳麗卿、宿金娘、宿良、宿義、李逵五個小廝一個糙漢趕往宿元景家。
滿街燈火,光怪陸離,人來人往,甚是繁華。
對于人類來說,夜晚的光明,在某種程度上就代表了文明。
北宋末年,雖然奸臣橫行、受害的百姓十分多,但不得不承認,繁華還是很繁華的。
若不是滿大街跑來跑去、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軍士,今晚逛逛街也是不妨事的。
“公子!宿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