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客堂還是那個客堂,只是主人已不在。
“殿下!既然大爹已經把元景刀贈予殿下,殿下就請收下吧!”
宿老夫人指著元景刀說道。
當時趙桓沒在的時候,宿元景就已經交代兒子宿德把元景刀贈予趙桓,宿府人人皆知,自無意見。
但盒子的事,只有趙桓一個人聽到。
應該就是指元景刀下面的刀盒。
趙桓把刀取下,打開那盒子,里面干干凈凈,只有一層內襯。
但隨后趙桓把盒子拿起,發現其中一端很沉,就知道盒子里面有玄機。
趙桓接過元景刀,在內襯上輕輕一劃,那層黃布便直接脫落。
“有夾層!”
宿良宿義都看見盒底的木板有縫隙,肯定有貓膩。
宿老夫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只盒子。
趙桓輕輕撬開薄木板,盒底果然躺著兩樣東西。
明黃的圣旨,金燦燦的牌子。
“殿下!回去再打開吧,不要再人多的地方看!”
宿老夫人沉靜地道。
“倒不是信不過良兒、義兒,而是此事事關重大,一不留神就要抄家滅族,總歸少兩個人知道是好事。”
“晚輩明白!”
趙桓原樣封好木板,又把刀放進盒子,交給郁保四。
“老夫人今后有何打算?”
趙桓向著宿老夫人問道。
宿家既沒有經商,又沒有其他人為官,宿元景本人也極為清廉,所有收入來源幾乎全都靠宿元景的俸祿和得到的賞賜。
如今宿元景已經去世,宿家在東京的支柱已經消失,宿家后代現在都沒有能力支撐整個家族,趙桓著實有些擔憂。
果然,宿老夫人嘆氣道:“我家三個男丁,長子德兒雖已經三十九歲,但過于忠厚,既不懂經商,又不懂為官,只懂些耕種之事;良兒、義兒又年紀尚小,暫時還指望不上。三個女兒,京娘、玉娘都已嫁人,不過都是普通人家;金娘婚事還待定。我宿家已經沒必要在東京了,等明年開春,我們就回豐田鎮去!”
趙桓一臉平靜道:“老夫人容稟!趙桓雖是太子,但一路走來步履維艱,多虧老太尉和金娘屢次幫我,金娘數次保我性命于危難,老太尉更是為我而死,我欠宿家的太多了!前日老太尉臨終把金娘托付給我,我又與金娘一見鐘情,因此當著老太尉尚未遠去,趙桓特向宿家求娶金娘,還望老夫人能夠答允!”
宿老夫人默然半晌,問道:“殿下已經與朱家二女結親,朱家乃是東京大族,天下少有能比,我兒金娘嫁去,恐受委屈!”
恐受委屈!
老夫人也夠直接!
這個天下,嫁出去的女兒幸不幸福,的確跟娘家夠不夠強勢有關,作為長輩能有如此憂慮實屬正常。
但娘家的勢力對女方的影響只有三成,七成還在與男方本人。
趙桓堅定道:“無論趙桓能否繼承大統,金娘至少是平妻!況且她與陳麗卿、劉慧娘兩人久在我身邊,情同姐妹,同生共死,義比金堅,想來不至于讓金娘委屈!”
“再者,老太尉把宿良宿義托付給我,有他們兩人在,金娘總不至于孤苦無依。”
“既然如此!”宿老夫人痛快點頭道,“我代金娘的父親母親,答應殿下的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