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內,看著嚴防死守的伊闕關,以及伊闕關地面上淋著火油的干柴,杜壆與寇烕心情低落至極。
劉锜與奚利正帶著大軍嚴陣以待。
杜壆一見,憤恨無比,不顧軍士阻攔,上前指著奚利大罵:“奚利!你枉有良名!大王帶你不薄,你為何降宋?”
奚利冷笑:“大王待我不薄?我兄弟二人自打投靠王慶,一個在洛陽備受壓制,一個在這伊闕關做個守將還要被人盯著不得自由,杜將軍,大王是如何待我不薄的?如今的楚軍與以前的宋軍有何不同?你杜將軍能征善戰,這西京當初也是你打下來的,可是你得到什么了?你投靠王慶時是統兵兩萬的大將,現在不依然還是?西京留守為什么不是你?你……”
“住口!”
杜壆大怒,“我杜壆如何是我杜壆的事,不要拿我來說話,現在說的是你!”
奚利大笑道:“我如何是我奚利的事,卻也不關你杜將軍!”
“你……”
杜壆無可奈何,眼見得面前和頭頂的宋軍都已經準備好,又不想跟奚利斗嘴,只得帶著人再次緩緩退入谷中。
走到山谷正中間,寇烕忍不住問道:“大哥,如今我們要到哪里去?”
杜壆沉默,半晌嘴里吐出一個字:
“等!”
“大哥是要等那谷口火自己熄滅?”
“唯有如此!”
寇烕又問道:“可山頂上還有滾木滾石,宋軍又豈會眼睜睜看著我們離去?”
“如今我亦無可奈何!”杜壆悲道,“沒想到你我兄弟逍遙一世,今天竟然淪落至此,惶惶如喪家之犬!”
寇烕不忍,抬頭道:“大哥……要不……”
“別說了!”
杜壆堅定地搖了搖頭。
“大王沒有哪里對不住我,我不能行此不忠不義之事!”
“大哥!”寇烕勸道,“那奚利說的不無道理,大王明里重用大哥,暗中一直在防備,大哥也沒有哪里對不起他,又不欠他什么,何苦去為他尋死?”
“再說老二老三老四全都被捉,難道大哥就不管了嗎?”
杜壆沉默。
寇烕又道:“大哥!我剛才在陣前聽到那宋將說太子殿下……”
“沒錯!應該是趙桓到了!他一個月前在東京軟禁了自己的父親趙佶,自己成為監國,現在跟做皇帝也沒多大區別了。”
“可我聽說趙佶在東京過得并不錯,趙桓也比他老子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