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卻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沒人敢靠近,凡是途經這里的人全都繞道而行。
三千猛士氣定神閑地把金佛挖了出來,用紅布包住,裝在了大車上,吱吱呀呀向西行去。
三個時辰,只需要三個時辰他們就能運進娘子關,即便遼人發現大佛被調了包,也將無可奈何。
“張兄弟!我有一事不明!”
半路上,喬道清向趙桓問道。
“遼人偷酒店里的酒喝,是因為他們心里有怨氣,這種怨氣使他們不想為遼國朝廷賣命,最終卻被別人領著功勞,這個我完全能理解;可是張兄弟是怎么知道他們敢撒謊的?身為軍士,不僅偷酒喝,被上峰發現了還光明正大的撒謊,這讓我有些難以想象。”
趙桓笑道:“國師對遼人的認知還停留在傳說中,事實上遼人的軍紀已經逐漸荒廢,并不比以前的大宋好多少。這是他們敢偷酒喝的主要原因!”
“一支軍隊的軍紀荒廢,隨之而來的會有很多問題,比如上官的貪腐,比如軍士的貪生怕死和推卸責任,這些都是同時存在的。”
“所以,他們敢偷酒喝,出了事就一定會推卸責任;而那兩個遼國使者同樣也喝了酒,這就使得他們無法去處罰喝了酒的軍士,因為他們自己也心虛。但正因為不能處罰,所以他們對那群遼國士兵心有怨氣,以至于他們對遼國士兵被毒蛇咬死這件事很冷漠。”
“雙方的隔閡就因此而越來越大,所以他們不會有人去真正關心金佛有沒有人被調包,所以像他們這樣的國家是完全不可能軍士如狼似虎的金國的。”
喬道清一直在認真的聽著,隨后默然。
這讓他想起了田虎和他自己。當初宋軍派人來離間他,他原以為把人趕走這事就結束了,誰知后來被突然爆了出來,田虎因此對他有了誤解,而他也對田虎有了怨氣,直至有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現在,他與田虎互不信任,當初起兵時候的情誼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不光是他,卞祥、孫安、房玄度、馬靈也同樣如此。
至于唐斌,那是一個心思從來沒有在晉國的人,也就談不上隔閡了。
像這樣的晉國,即便有張氏兄弟這樣的人才,又能撐多久?
……
“加把勁!爭取天黑前到涿州!”
遼使很是得意。過了涿州就是大遼南京了,按這速度再過四五天就能到中京。
好像今天的速度分外的快!
他回頭看了一眼大金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高官厚祿。
后面幾匹馬追了上來,是宋將鄭彪。
“貴使!”鄭彪道,“今天的速度有些快呀!怎么進了大遼國境之后,連拉車的牛都變得有力氣了嗎?”
“那是自然!”遼使笑道,“唐朝時候有句話,叫春風得意馬蹄疾!我大遼是個好地方,連牛馬來了都精神百倍!哈哈哈!”
鄭彪笑道:“說的對!以前不信,現在我是深信不疑!貴使請看,連遼國的官道都比我大宋的結實!”
“快了好!很快我大宋的軍兵就能殺金人以報血仇了!貴使,暫且告退!”
正標轉身返回了宋軍。
“不對!”副使突然停住了馬,看著地上的官道,臉色有些慘白。
“不對!蕭大人,這路上的車轍怎么變淺了?”
遼使聽得一臉懵:“不是因為遼國的官道更結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