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彪搖了搖頭:“軍國大事豈能兒戲!中京城馬上就要被金人打破了,到時候還在乎什么金佛不金佛?孰輕孰重貴使不知?”
“那怎么辦?怎么辦?”遼使大哭大叫道。
鄭彪道:“既然知道了金佛的去向,不如咱們先去打金人,金佛先放在田虎這,回頭打退了金人咱們再來取!”
“萬一金佛被田虎毀了呢?”
“這……這我就不能保證了!”
“不行!”遼使強硬道,“一定要先取金佛,不然天祚帝非得把我的皮給拔掉不可!”
鄭彪無奈,只好說道:“既然貴使這么說,不如貴使連夜回中京取得天祚帝的圣命,以免我們攻打田虎耗費時日,天祚帝說我們故意遷延。”
遼使愣住了,他也想回中京,但他一定要帶著金佛回中京才行,現在他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你讓宋軍連夜攻打娘子關,只要這兩天把田虎滅了,奪了金佛……”
“使者大人!”鄭彪怒道,“兩天把田虎滅了?你在逗我玩嗎?金佛是我大宋獻給天祚帝的,現在你把金佛弄丟了,反而讓我們宋軍去拼命,你在想什么?”
“使者大人是不是還不清楚現在是什么局勢?是我大宋援遼抗金!不是我大宋求著你遼國辦事的!”
“再說了!你以為雄州的官府不會向中京傳送消息嗎?你現在瞞得住嗎?”
“使者大人!聽我一句勸,就說偷金佛的事是田虎做的,罪魁禍首是田虎而不是你使者大人,天祚帝或許會放你一馬!宋軍已經牢牢圍住了娘子關,但滅田虎并不是簡單的事,我們需要遼軍支援。就這樣:要么曠日持久、耗費一兩年拿下田虎奪回金佛,要么去山海關抗金,兩條路只能選其一!去請天祚帝的圣旨吧!”
“還有,田虎偷到金佛很可能是要獻給金人,你們遼國人要仔細考慮清楚,究竟是先奪金佛還是先打金人!”
說完便令大軍安營扎寨,再也不理睬那遼使。
遼使整個人如墜冰窟,他現在也沒了主意,只能硬著頭皮回中京。
鄭彪冷冷一笑,喊過了種師道、折顏質、楊惟忠等人,拿出了一份密旨……
……
娘子關。
趙桓帶著三千鐵騎悠哉悠哉的進了關,關上的田彪等人早已按捺不住,三步并作兩步跳下了城墻,借著火光,一把掀開了金佛上蓋著的黃布。
亮閃閃!金燦燦!
若非金佛太過巨大,恐怕娘子關了十幾萬人馬個個都想拼命搶走了。
“軍師真乃神人也!自從我大晉有了軍師兄弟六人,重甲騎兵也有了,金佛也有了,一切都是軍師六兄弟的功勞!”
田彪大笑道,隨后臉色尷尬起來。
樂和早已看見,知道田虎、田彪兄弟一定是鳥盡弓藏、準備對付自己六人了,心下鄙夷,臉上卻笑道:“二大王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田彪沉默了半晌,說道:“是我大哥……他說想你們兄弟六個了,想讓你們回去做丞相!”
做丞相!
不就是不想讓他們再掌兵了嗎?
早算到了你們會有此一步。
趙桓當即道:“我們兄弟六人為晉王出生入死兩次,兩次都是在鬼門關里搶命……現在有些想家了,我們想回遼國一趟,二大王開關吧!”
田彪擺了擺手,幾十名晉軍嘩啦一下圍住了趙桓六人。
他臉色一沉,向著樂和道:“你們現在是晉國的人,晉王召見你們,不去不大合適吧?我會護送你們去威勝的——不要讓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