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若是他真的能干出這種事來,不用朝庭懲罰,我曹調就把他吊在曹家門口直接打死了!”
曹調氣憤難平,兩眼通紅。
“可是!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知道,他一從江南回來就把事情如實向我稟告,這事的的確確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我兒真的是冤枉的!求官家做主!”
趙桓點點頭,把長戟遞給樂和,轉身坐在了上座。四名侍衛守住了門口,其他五人分別守住房間內的各個角落。
“坐下慢慢說吧!”
曹調、曹詩、樂和各自在下手做了,曹調定了定神,開始說道:
“自從江南平定,便逐漸開始繁榮起來,很多商賈都在蘇杭一帶買地買鋪子,絕大多數都掙了不少錢。我曹家雖然也想插手,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晟兒他們的海商生意利潤又很高,我們家一合計便干脆放棄了江南。”
“三個月前,朝庭開始嚴懲惡商,幾乎全部的大商人都沒能幸免。此時剛好晟兒出海回來,我便以為是個良機,便讓他去江南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買幾間,畢竟海商未必一直高利,也比較危險,有幾間鋪子才是穩定的財源。”
“晟兒去了江南之后,找到了當地的牙人,牙人知道了要買鋪子的是曹家人,顯得很冷淡,當眾表示不接我們的生意。晟兒很氣憤,但也沒有跟他們糾纏,就去找了別的牙人,有不少人都愿意為曹家介紹鋪子,因為江南的鋪子好多都易了主,官府也有在賣的,還是很容易的。”
“幾天時間,晟兒看中了幾個鋪子,價錢已經談妥,就約定了次日在官府交割,一手交錢,一手交房契……可誰知道,第二天晟兒到了官府,三個牙人竟然全都爽約。晟兒覺得情況有疑,就又去了牙人那里,結果牙人全都消失不見;他又去那幾個鋪子里,前兩家都關著,只有第三家開著,晟兒就進去了。”
“到了鋪子里,那賣家一見晟兒,就叫嚷著說‘你出價太低’、‘我不賣’、‘你不要仗勢欺人’、‘有大官要強買我的鋪子了’之類的話,把晟兒說得莫名其妙,就開始跟那人爭吵起來。也不知怎地,那人先動了手,晟兒氣惱不過,抽了他一巴掌,那人便倒地不起……偏偏就這時候,鋪子外面圍了幾十號人,把里面發生的事看得明明白,晟兒就有嘴也說不清了,被人捉到了官府。”
“那官府也不知怎地了,絲毫不聽晟兒辯解,只說證據確鑿,那么多人看到晟兒打死了人,死者生前還大聲叫嚷一些話,已成鐵案;晟兒要求驗尸,結果人家說尸體放在義莊,義莊失火已經把尸體燒成了灰……”
“官家!事情就是如此!晟兒說的時候悲憤莫名,甚至愿意以死明志,是我勸住了他!我相信我自己的兒子,他說的一定是實情。”
趙桓聽完,坐在那里沉思不語。
良久,問道:“曹晟去江南,同行的是誰?當時人在哪里?”
“是四個隨從,還有一個管事;四個隨從當時就被百姓打死,管事和晟兒被抓去了官府,官府說當夜有人越獄,那管事被人殺了。”
趙桓又問:“死得那個賣家,是什么身份?”
“臣知之不詳,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趙桓又問道:“那邊屬于哪個縣治?縣令是誰?”
曹調答:“蘇州原本是平江府,官家撤掉了州府一級后,那里現在屬于吳縣管轄。縣令是個叫陳轍的,具體底細臣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