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還在考慮的部落首領面色陰沉,心中有怒火在燒。
大宋皇帝,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寧折不彎啊,他們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被直接忽視放棄了,看這態勢,他們這七個部族在大宋君臣心里是可有可無啊!
大宋這次招募的五萬雇傭兵,里面有一萬五千是屬于他們這七個部族的人,這么大一股力量,說無視就無視了!
趙桓,你會后悔的!
你現在丟了一萬五千人馬,但阿爾斯楞卻多了一萬五千人馬,這下就是三萬五對四萬五,若是再有金國人搗亂,燕子城難保!
也罷!你看不上我們,我們就戰場上見;你覺得不給我們糧食就是捏住了我們的脖子,那我們就自己來搶!
“走!”
勢力最大的朝魯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就要向外走去,蘇德急忙攔住道:“朝魯!說好的會盟,難不成你又反悔了?”
朝魯怒道:“難道你沒有看見嗎?我們現在在這里就是多余!宋朝朝廷的眼太大了,我朝魯太渺小,無論君臣都看不見我,我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思?”
蘇德無言以對,偷偷看向趙桓、張孝純和張浚,張浚冷笑道:“朝魯大汗此言差矣!來燕子城之前我們說的清清楚楚,剛才張孝純大人又說了一遍,而且我大宋的誠意也彰顯無余,七位大汗卻躊躇不定,神態飄忽,有意無意看向校場之外,我們給足了時間也不見七位大汗簽訂盟約。如此,我大宋又何必強人所難!”
朝魯等人神情一緊,臉上的怒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屢慌張,微微有些手足無措。
旁邊的牧仁等人見狀,也不再相勸。牧仁看著趙桓沉思的片刻,轉頭又看向朝魯,多了一絲惋惜。
朝魯見大宋君臣毫不挽留,牧仁等十八汗對他們也不再理會,無奈與旁邊六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帶著各自的部下揚長出了校場。
“朝魯等人離去,此番必生變亂啊!”蘇德悄悄向牧仁說道。
牧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只是……”他向趙桓看了一眼,對蘇德說道,“大宋君臣必然籌謀已畢,我總覺得此番倒霉的是阿爾斯楞等人!一會兒城中無論發生什么樣的亂子,咱們都不可輕舉妄動!”
“那是自然!”
蘇德點了點頭,轉目看去,趙桓在衛士的護衛下已經率先向高臺上登去,其他部落的首領也隨之而上,他與牧仁急忙快走兩步跟上。
上了高臺,供桌香鼎、三牲祭品、一對巨燭、酒壇酒碗都已布設完畢,趙桓在中央,十八部首領分列兩邊,先祭拜了天地,又將三生之血涂在嘴唇宣讀了誓言;又各自割破手掌將血液分別滴入酒壇,趙桓抱著酒壇搖晃數次,使血液與美酒充分混合,取出酒碗斟成十九碗,對著蒼天一飲而盡,盟約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