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爆炸聲,使得草原騎兵很長時間不敢靠近角落位置,但也讓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此處一定有貓膩!
尤其是在其他地方找不到一個宋人的情況下!
然而,當他們清除障礙、挖出一條路的時候,趙桓已經登上了城墻,并且扔下了最后三、四個鐵火雷炸碎了傾倒的角樓。
阿爾斯楞、額日墩八日等人眼看著趙桓消失在城頭,臨走還向他們發出輕蔑的笑,忍不住氣惱萬分,肺腑都快要炸裂了。
“壞了!”
人群中兩個普通的草原騎士見狀沉下了臉,心頭升起一股不妙。
“沒想到趙桓竟然如此奸詐,不僅早就算準了角樓的高度和距離城墻的位置,還算準了角樓傾倒所需要的鐵火雷量和鐵火雷爆炸的位置,以致被他如此輕易逃脫!”
說話的這人是黑紅的面膛,臉上幾縷清須,身材不甚高大,但此刻臉上的戾氣卻很嚇人。
這個就是剛剛偽裝完成的趙棫,如果趙桓在他面前一定能認出她的氣質來。
而旁邊的這個高大威猛的老者,自然就是完顏宗望所裝扮的了。
趙棫又懊悔道:“這半個月以來,我每天都在關注趙桓的陰謀詭計,然而根本就是一無所獲,這并不是我真查不到,而是他根本就沒什么別的動作。”
“他只是把燕子城變成了死城,只是放置了5000顆鐵火雷,只是在今天一大早調過來了5000鐵火雷軍;而且他的確在城中留了3000人,包括幾個極其重要的文臣,燕子城中也已經沒有穩定的出逃通道——這些都是事實,他瞞不過我,我也沒有算錯。”
“我以為,這3000人要想逃出燕子城至少要一個時辰;依照趙桓的性格,一個時辰我有足夠的把握激他下來決戰,即便弄不死他也足以使他與禁軍之間離心離德。”
“可我唯獨沒有想到,他的計劃不僅如此縝密,而且還能深深藏在他自己的內心之中,一絲一毫都不露出來,使得我沒有任何機會算到……”
“趙桓,真是個妖孽!”
趙棫內心雖然有強大的靠山,但他自己畢竟只是個少年,不像趙桓那樣閱歷豐富,此刻惱羞成怒之下哪里還有半點風度。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大宋東京后宮里,他被劉慧娘和陳麗卿逼迫,十分狼狽,大師的表情流露比現在還甚。
他咬牙切齒了半天,旁邊的完顏宗望聽不下去了,沉聲道:“宋王!你不是講了要甕中捉鱉嗎?這燕子城就是一個大甕,原本那趙桓是鱉,我們來這里就是要捉他;可是現在,我們成了鱉,馬上就要被趙桓捉住了,要想逃走還要看宋王的妙計,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
“他想捉住我?白日做夢!”
完顏宗望的話反而使得趙棫沉聲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容滿是猙獰。
“我還沒有輸!我的后手還沒有用出來,一切都等到大營那邊塵埃落定再看!咱們兩個最重要的任務是活下去,等劉正彥和辛興宗得手……”
就在趙棫和完顏宗望再次遁去的時候,四萬多草原騎兵已經損失了將近一萬人,隨后便再也沒有了鐵火雷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