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除了耶律得重的四夫人和長女,已經沒有其他人,很顯然耶律得重的其他妻女在別的地方安置,這兩個女人只不過是完顏烏達補拿來當誘餌的。
簡單收拾了一間房,趙桓在白狼的守護下美美睡了一宿,第二日一早起身,寫了一封信,派人遞給完顏吳乞買,結果完顏吳乞買當即便有了回復。
遞信的軍士說,完顏吳乞買讓他轉達,說完顏烏達補雖然受了傷,但已作懲戒,希望金龍王不要放在心上。
趙桓立刻在心中翻譯了一下,真實的意思是:完顏烏達補雖然犯了錯,但他畢竟是金國貴族,而且你金龍王已經出手,下手還很重,這輩子完顏烏達補都沒臉再見人了,希望你金龍王別不識好歹,追著事情不放。
趙桓淡然一笑,什么都沒有說。
“對了!在場的幾個金國大臣提議,說金龍王初到中京城,缺少人手使喚,便在死囚牢里面提出了耶律得重大王的三個妻子、兩個女兒、三個兒媳為金龍王侍婢!”
那軍士曾經也是耶律得重的部下,說到這里已經又恨又悲。
趙桓站在院子里拿著書信,久久無語。
“恩公!”
天山勇一瘸一拐地和十幾個親兵一起從遠處走來,精神狀態很不好,臉上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證明他昨天一夜未眠。
噗通——
十幾個人跪在了地上。
“恩公!大恩未報,我此時再提請求顯得我天山勇不知好歹,況且我也說過耶律得重的恩情我已經報了。”
剛說了一句,他的臉上便留下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昨天耶律得重的四夫人和長女的死,大大刺激了他。
“可我還是無法坐看他的妻女在世間生不如死地活著,我懇求恩公能再出援手……”說到這里,天山勇又急忙向趙桓解釋,“我也不期望一年后的復仇了,從現在起,我們這些人唯恩公之命是從,當牛做馬,赴湯蹈火,絕不敢叛!求恩公答應!”
說完,這個九尺多高的漢子不顧腿傷,一個頭磕在地上,抱住趙桓的右腳大哭。
“愿為恩公當牛做馬!赴湯蹈火!”
其他十幾個人也都跟著苦求。
“你們可知,金國為什么把她們賜給我為奴為婢?”
趙桓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把回書折好,放在了懷里。
天山勇等人愣了,他們只知道是給金龍王做奴婢,這個原因剛才已經說了;但既然金龍王又問了,現在這背后還有深層次的原因。
“他們這是不安好心啊!”
趙桓眼中露出深思。
“你們的身份,金國人已經都知道,是耶律得重的舊部,所以必然有人懷疑我跟遼國有關。昨天我收拾完顏烏達補的事引起了他們的懷疑,他們這是拿耶律得重的家眷,來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