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程昱微瞇雙眼道:“到底是孤陋寡聞了,呂司馬所講的這些,昱此前并不知曉。”
“若依照呂司馬方才所講述的這些戰況,恐在冀州、豫州、荊州之地,我漢軍會有異數出現,不過好在尚有左中郎將皇甫嵩及呂司馬在,縱使是在這些地方會出現些許異數,但是對整體態勢來說,對我漢室的影響并不大。”
不愧是漢末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僅僅只是通過呂布所講的這些情況,就能預見性的推斷出在冀州、荊州、豫州之地,這漢軍之內會出現異變。
先是北中郎將盧植鋃鐺入獄,后是東中郎將董卓進展不順,期間尚有右中郎將朱儁,久在南陽被黃巾賊牽制,如果說沒有左中郎將皇甫嵩,恐漢室想要剿滅黃巾之亂,那當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呂布撫掌大笑道:“不愧是東郡賢才,今日聽仲德兄的這般講述,呂某當真是猶如醍醐灌頂。”
既然要收服程昱,那么在姿態上一定要做足。
有些話、有些道理,別人講出來的自己并不一定聽,但是自己悟出來的,那肯定是銘記于心的存在。
“但是仲德兄,汝當真甘愿就屈居這行東阿縣丞嗎?”此時呂布卻話鋒一轉道。
原本心中略帶這些得意的程昱,在聽到呂布的這句反問后,本帶有些許笑意的臉龐,此時變得凝重了起來,甚至于這眉頭也逐漸緊蹙了起來。
汝當真甘愿就屈居這行東阿縣丞嗎?
這句話一直在程昱心中徘徊,回想起自己前半生那坎坷經歷,原本平和的心境,漸漸的竟生出些許燥意。
程昱自認為自己本事不弱,縱使是這身居秩真二千石之列的東郡郡守,程昱也不認為自己比他差到哪兒去,甚至于還要比之強上太多。
但是就因為自己出身寒門庶族,使得其現在雖是行東阿縣丞,但那也不過是這東阿縣令推出來的替罪羊罷了。
一旦說這東阿縣出現什么不好的事情,恐接下來的罪責將會盡數拋到他程昱身上。
見程昱心神上出現些許起伏,呂布覺得自己應該趁熱打鐵,“當前這漢室雖說有能力撲滅這黃巾之亂,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在一些方面,漢室做的卻非常的不盡人心,正如仲德兄與呂某同為寒門庶族出身,甚至于呂某的出身還要比仲德兄差一點,可是這出身真的能代表一切嗎?”
“憑什么這出身地方士族、豪強的家伙,明明這能力并沒有仲德兄、呂某強,甚至于是弱的一批,可是卻總是能居于高位?”
“反倒是像仲德兄這樣的賢才,只能被拋棄在一旁,甚至于若非是這場黃巾之亂,仲德兄連這個行東阿縣丞都當不上!”
“說起來呂某這心中還要好好感謝一番那賊人張角!若非是他在漢室掀起這場叛亂,呂某此刻還只是那并州邊地的一小小軍侯,恐今生也無法以這所謂的別部司馬,來與仲德兄講出這些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