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近黃昏。
當江小白率軍前往街泉亭,欲截殺韓遂時,山林密布的平涼山脈里,一支萬余人的軍隊,正緩緩向前行進。
“狡兔三窟,我真是太機智了,漢軍若是知道我兵分三路撤出安定郡,肯定會目瞪口呆的。”
隊伍中,韓遂目中露出不屑之意,言語間充滿嘲諷,一想到漢軍得知自己兵分三路后的驚愕表情,他就覺得很有趣。
平涼山脈道路艱險,卻是距離漢陽郡最近的路線。
從鶉觚城外出發,韓遂率軍進入平涼山脈,連夜行軍,到次日凌晨,他終于看見平涼山脈外的風景。
當天邊第一縷陽光,落入平涼山脈時,韓遂及其麾下的將士們,只感覺渾身舒爽,好似連夜趕路的疲憊都被光亮驅散。
“終于走出來了。”
“是啊,晚上黑燈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見,總算是熬出頭了。”
“聽說有不少弟兄都走丟了,沒跟上部隊,落入這茫茫山脈中,若是不慎遇到猛獸,怕是很難再走出來。”
聽著身后將士們的低聲嘀咕,韓遂微微皺眉,山脈里地勢崎嶇,路難走,加之黑夜行軍,有士兵走丟走散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江小白,我一定會回來的!”
迄今為止,韓遂與江小白都未曾謀面過,然就是這樣的一個對手,不費一兵一卒,就逼得他不得不從安定郡撤軍。
憋屈!
憤怒!
這種還沒看見對手,就已經被對手打敗的恥辱感,使得韓遂對江小白咬牙切齒,恨不能生食其肉,飲其血。
在韓遂沉吟著如何才能卷土重來,殺回安定郡之際,他麾下的將士們陸續出平涼山脈,向著漢陽郡進發。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自韓遂軍隊的前方響起。
“韓遂,滾出來!”
這聲音如天雷滾滾,就仿佛有個巨大的喇叭在吶喊,所有聽到這聲音的羌人,只感覺耳朵都快要聾了。
“江小白!”
當這聲音響起的剎那,韓遂的面色就陡變,哪怕他與江小白素不相識,卻下意識地覺得喊出這句話的人,正是那可惡的江小白。
“報,大將軍,前方有人攔路,自稱江小白!”
有士兵過來稟報情況,韓遂面色陰沉:“攔路的有多少人?”
“一人一騎。”
“就一個人?!”
本來面色陰沉的韓遂,聞聽此言,卻是微微皺眉:“看清了,真的就只有一個人?”
“是的。”士兵恭敬回道。
“很好,這江小白狂妄自大,竟然敢一個人來攔路……不對,他不是一個人!”
似突然想到什么,韓遂眼中精光大放:“我明白了,早就聽聞江小白有良駒名曰赤兔馬,可日行千里,想來是江小白先到,在其身后還有大批漢軍未至……”
“立刻傳令,就地殺死江小白!”
韓遂眼中殺機爆發,既然江小白狂妄自大,想以一己之力攔住他率軍回到漢陽郡的路,那他豈能放過如此良機。
若是在此地殺死江小白,除掉這個心腹大患,說不定就不用離開安定郡了!
就在韓遂美滋滋的幻想江小白被他麾下的部將殺死時,身為當事人,江小白以一人之軀,橫亙在萬余軍隊的前方。
騎乘赤兔馬的江小白早就來到平涼山脈外,就如韓遂所料,趙云、張飛和關羽等人還未到來。
“這韓遂跟個耗子似的,藏得也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