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平掐指一算,“電子自旋”概念差不多該登場了。
但不是今天。
索末菲難得來一趟美國,李康平跟索末菲聊了聊物質波。
物質粒子必然具有粒子性,那么物質粒子是否具有波動性?
李康平在《物質波》一文中詳細闡述了物質粒子的波動性,且發表《鎳晶體被電子衍射實驗》,他自己猜想,自己驗證,得到了物質波的實驗證據。
索末菲看過《物質波》、《鎳晶體被電子衍射實驗》這兩篇論文,他說:“那些‘忠實信徒們’在企圖反對量子理論的當前發展趨勢方面既得不到多少光榮也得不到多少成功。在我看來,通過這一途徑來取得正面的進步有很大的希望。李博士,我很高興看到你提出如此大膽的假設,并且為你的假設找到了看上去合理的證據。人們肯定還遠遠不能說出任何最后的東西,而且我們在這里還只處在最開端的地方。李博士,你涉及到了一些哲學的思維,并且已經顯著的離開了那種純形式的東西。所以,我全心全意的祝愿你在你的努力中取得成功。”
說罷,索末菲微笑著再次拍打李康平結實有彈性的大腿。
在物質波方面,看來很難讓索末菲發表態度明確的言論。
做人做到學派領導人這種大佬級別,當然深諳慎言之道。
“索末菲先生,我們換個話題吧。”
李康平不再糾結索末菲關于物質波的態度,他從包里取出兩份論文副本,一份是康普頓的,另一份是杜安的。
“康普頓教授、杜安教授都是以量子理論、光量子理論為基礎,獨自開展了兩項實驗,寫了兩篇論文。這兩篇論文還沒有發表,目前康普頓教授、杜安教授處于相互說服彼此的狀況。我覺得這兩篇論文非常重要,在征得康普頓教授、杜安教授同意之后,想請索末菲先生你看看論文。”
“哪個康普頓?”
“亞瑟·康普頓。”
“亞瑟·康普頓?我不認識這個人。至于杜安教授,我曾跟他見過面,我會送他一部《原子結構與光譜線》。論文先放在我這里吧,而現在或者明天,李博士,我想去做出了伍德蓋特-李實驗的實驗室參觀,請問我可以嗎?”
“因為一些私人事務,伍德蓋特教授去了密歇根州,所以伍德蓋特教授沒能和我一起來這里拜訪你。伍德蓋特教授委托我陪同你赴伍德蓋特實驗室,所以,索末菲先生,我們現在去哥倫比亞大學吧。”
李康平親自開車,載著索末菲來到了哥大伍德蓋特實驗室。
空間量子化的實驗早已完成,空間量子化的實驗設備完整的保存在實驗室里。
索末菲認真觀察空間量子化全套設備,正是這套設備所產生的實驗數據,證明了他的空間量子化理論。
“德國的奧托·斯特恩教授---你應該沒聽過這個名字,但他在幾個月之前做了幾乎與你們一模一樣的分子束實驗。在我看來,奧托·斯特恩教授復制了你們的實驗,并得到了相同的數據。李,請不要有任何的擔憂,你們的功勞沒人可以奪走,奧托·斯特恩教授重復你們的實驗完全是出于學術興趣,他是在看過你們伍德蓋特-李實驗的論文之后,啟動并完成了他的實驗。”索末菲說道,他隨即興致勃勃的說:“奧托·斯特恩教授的實驗設備比你們的要先進一點點,但你們在1921年上半年設計、制造出這套設備,得到了令人信服的實驗證據,真的非常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