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保守的人，而你，李博士，太過激進。”
這是玻爾見到李康平之后說的第一句話。
玻爾就像是一位皇帝，美國的物理學家們一個個的前來覲見他。
玻爾發跡于英國，他的玻爾模型是在英國時提出的，他的英語很好，他用英語與美國的同行們交流。
“玻爾先生，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李康平以謙虛的姿態回應道。
玻爾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根雪茄，他吸一口雪茄，說道：“我剛剛見過了邁克耳遜先生，我相信他發現我是比他所預期的更保守的一位物理學家，無論如何是比美國物理學家中的年輕一代更加保守，比如說康普頓兄弟，比如說你。盡管你們取得了不錯的成就，但你們所持有的一部分學術觀點在我看來簡直是可怕。噢，李博士，看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抽根雪茄吧，你抽雪茄嗎？或者香煙？”
李康平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有點懵，他吸了幾口雪茄之后，逐漸恢復平靜。
“玻爾先生，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李博士，他們都說你是物理學天才，比如說索末菲先生、愛因斯坦先生，以及邁克耳遜先生。尤其是邁克耳遜先，他恨你，他也愛你，他認為你是年輕一代物理學家中最聰明的天才。李博士，既然你這么聰明，難道你不知道我在說些什么？”
玻爾先生忽然有點咄咄逼人的氣勢了，他繼續說：“關于光的波動理論，我覺得我傾向于一種常常被人們提出的觀點，那就是真空中-----或者倒不如說是引力場中的場受到經典電動力學定律的支配。至于能量守恒問題，完全拋開它的通常意義下的正確性不談，這里還如果必須放棄這一原理則能量會變成什么問題？而且我們遇到了量子理論中的一種奇特事態，它使得如此輕松的談論以上所提到的那些基本困難，而同時仍然企圖在目前這種蹩腳的物理學領域中當一名嚴肅的物理學家并不像起初看起來那樣的罪孽深重。所以，李博士，你現在明白我在說什么了嗎？”
李康平聽懂了，此時的玻爾傾向于光的波動理論。
光量子理論尚未誕生之時，物理學家們沒啥可選擇的，他們全部支持光的波動理論。
1905年愛因斯坦提出光量子理論，這時開始，物理學家們有得選了。
玻爾提出玻爾原子模型的時候，他使用到了光量子理論來支撐他的玻爾原子模型。這是有書面證據的。
而現在，距玻爾原子模型的誕生，整好過去了十年。
支持光的波動理論，等同于反對光量子理論。
由此看來，今天的玻爾先生與十年前的玻爾先生在光的本性問題上產生了矛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