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無可厚非。
這是一家車行,是江城區的一處掩護產業,從老板到會計都是軍統的人,車行的黃包車夫也有一部分軍統的外圍人員。
羅耀壓低了帽檐,隨阿成快步走進了車行,通過一道長廊,拐過去,向里面走了七八米,一個小客廳,門虛掩著。
他已經見到小客廳里面伏案的唐鑫,但還是伸手先敲了一下門。
“進來。”
“唐老哥,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呀,大清早的就把我叫了過來?”羅耀一抬腳,走了進去,拱手問道。
“羅老弟,你讓我盯著那個英國的情報請客克里弗,昨天突然買了一張從江城飛香港的機票。”唐鑫道,“今天中午從南湖機場走。”
“能攔截下來嗎?”羅耀急問道。
唐鑫搖頭道:“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或者必要的理由,我們沒權力將他攔截或者扣留。”
“既然沒辦法攔截和扣留,你把我叫來做什么?”羅耀不解的問道。
“今天一大早,這個克里弗來到租界的波羅館門口的郵筒里投遞了一封信,然后乘船過江,前往南湖機場,我一面派人跟著他,一邊讓人把他投遞的信件給取回來了,但是拆開后,我們誰都不知道,這信里面寫的是什么。”
“是密寫信件嗎?”羅耀驚訝一聲,郵件檢查,這是軍統特工的必修課,一般都是用密寫的方式傳遞信息,或者是暗語之類的。
而暗語是除非破解了,否則字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你還真就拿他沒辦法。
“不是,是英文。”
“你的人手下沒人認識英文嗎?”羅耀問道。
“有,但是看不出什么玄機來。”唐鑫訕訕一笑。
羅耀有些驚訝了,如果這是一封沒有問題的信件,那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克里弗離開了。
可如果這封信確實有問題,而唐鑫他們沒有發現,放跑了一個竊取國府重要情報的間諜,那這責任就大了。
“我看看。”羅耀主動道。
唐鑫趕緊將那拆開的信件遞給了羅耀,羅耀的英文水平還是可以的,掃了一眼就覺得不太對勁。
這封信肯定有問題,這不像是一個以“英語”為母語的英國人寫的,里面有不少語句不通順,甚至是語法錯誤的。
如果克里弗是一個沒上過學的人,那還可以理解,但他曾經還是一位記者,一個記者,怎么可能出現這種低級的錯誤呢?
除非這是一份加密信件。
而加密信件一般使用的是“替換加密術”,密碼破譯中有提到過這個方法,就是把普通新聞中的文字符號替換成其他符號。
“替換加密”可以用“頻率分析法”來破解,但必須有一定數量的樣本才行,很顯然不適合現在。
還有一種加密辦法,那就是藏頭詩。
這在中國古代,是很常見的加密方法,漢語言博大精深,任意排列組合,那意思完全不一樣,很容易把信息隱藏在文章中,只有知道規律的人才能從文章中把真正的信息讀取出來。
如果是“替換加密”,那就不用考慮了,沒有足夠的樣本,短時間內是沒辦法破解的。
但如果是類似于“藏頭詩”的加密的話,那或許還能試一試。
羅耀試著把每一行覺得不對,或者用在這里根本就是錯誤的單詞給它單獨摳出來,然后在一張白紙上重新組合起來。
“Oh,mygod!”
見到紙上的這一行行英文字,那被叫來的英文翻譯失聲叫了出來!
唐鑫毫不猶豫的下令:“馬上扣押這個克里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