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宗襄推辭道:“溫博士職務和軍銜都比我高,在下豈敢上座,還是溫博士您上座吧。”
幾番推辭之下,毛宗襄不肯上座,溫玉清只好坐了上座,毛宗襄坐在他的左首,黃濟弼坐在右首。
除了上菜的服務員可以進來,包間內的服務員都讓黃濟弼趕走了,今晚,他客觀服務員的角色。
“毛主任,感謝你對我這個妹夫的照顧!”
“溫博士客氣了,濟弼可是我們機要室不可多得的人才,是我的左膀右臂。”毛宗襄呵呵一笑,花花轎子人抬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嗯,走一個!”
三只杯子碰到一起,關系立馬就變的熟絡多了。
“毛主任,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晚上特意讓我這妹夫約您出來,是有一事想向您打聽一下?”溫玉清道。
“溫博士請問,毛某人知道的,自是知無不言。”毛宗襄微微一笑,他答應來,就已經猜到溫玉清的目的了。
溫玉清暗地里松了一口氣,他就怕毛宗襄跟他繞圈子,那今晚這頓飯就白請了。
“不知道毛主任對軍統密譯室了解多少?”
“溫博士,你也知道軍統自成一系,他們雖然隸屬軍委會,可銓敘晉升以及人員任命都是由戴雨農一個人說了算,我了解也不多。”毛宗襄點了點頭,“只知道他們從美國請了一位從事密電碼破譯的相關專家,先是成立了一個密電碼研究小組,簡稱密研組,軍統內部稱他們為‘84號臺或者84號獸醫站’,后來,密研組破譯了有關日軍航空部隊密電碼通訊,掌握了日軍空襲的規律,一時間聲名大噪,后又協助軍統方面破獲了潛伏在山城的日諜組織,抓獲潛伏的日諜和漢奸數十人,并提前預警了5·3的大轟炸,讓我們能夠提前疏散和準備,避免更大的損失,這些,溫博士想必也是了解的。”
溫玉清點了點頭,這些情況對他而言,并不算機密。
“后來,他們又在日本外交密電破譯上有所突破,讓我們掌握了日本外交方面的政策以及內政的一些情況,對了,前幾天,他們剛破譯了一份日本外務省發給駐靜海總領事館的談判紀要,溫博士應該記憶猶新吧?”毛宗襄問道。
溫玉清點了點頭:“這些我都知道,我是想問的是,你對主持密譯室的這個羅耀知道多少?”
“呵呵,羅耀,對于他,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甚至我都沒見過他,只知道他很年輕,不超過二十五歲,聽說,他是戴雨農在臨澧搞的第一屆特訓班的頂尖畢業生之一,他跟另外兩個學員結拜為兄弟,被稱之為臨訓三英,他還是三英之首,據說,他是金陵人,是從那場大屠殺的尸山血海爬出來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毛宗襄道。
“他是那所大學畢業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軍統將他的資料列為絕密,沒有戴雨農的批準,誰都不允許調閱。”
“為何?”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從側面了解一些情況,他在臨訓班呆了不到半年,就被戴雨農看重去執行某個絕密任務了,去年歲末才回來的,是跟那個美國密電碼專家一起回來的,我想他執行的任務,應該跟這個人有關系吧。”
“郝伯特·雅德利,前美國中央情報八處處長?”
“他在山城的名字好像是叫奧斯本。”毛宗襄點了點頭,他身為老頭子的機要室主任,這點兒秘密都不知道的,那真是白當了。
“這么說來,他那個密研組能有這般成就,應該是這個奧斯本的功勞了!”溫玉清問道。
“好像他把之前在日本陸軍密電研究組一個姓遲的人挖了過去,這個人過去是留日的,他還幫著招了一批有留日經歷的留學生加入了密研組,這些人并沒有加入軍統,是以軍令部二廳的身份在密譯室工作。”毛宗襄道。
溫玉清聽了不由的一陣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