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主任,我有話想要跟你說?”羅耀從會議室出來,遲安第一個追了上來。
“到我辦公室吧。”羅耀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遲步舟內心有好多疑問,甚至顧慮要問個清楚。
“羅主任,你是怎么想的,把外交密電碼的破譯交給陳祖勛那些人?”遲步舟很不理解。
“老遲,不管怎么樣,這外交密電碼破譯的突破之功都是咱們的,這是誰都搶不走的,而外交密電破譯已經基本成熟,除非日方突然大規模的升級密碼,其實可做的工作并不多,咱們又何必把時間繼續浪費在這個上面呢?”羅耀親自給遲安倒了一杯水,“我知道,破譯日本外交密電碼對你來說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眼看著孩子長大了,卻過繼給了別人,還是自己不喜歡的人家,這當然是有些別扭了。”
“羅主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陳祖勛那些人瞎胡來。”
“陳副主任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從事這個工作了,不清楚這里面的重要性?”羅耀呵呵一笑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若是出錯,自然是要承擔責任的,我為什么不讓每個組的工作不能交叉,除了保密之外,就是為了分清楚各人的責任,省的到時候扯皮。”
遲安略微放心下來,道:“那關于楊思的事情?”
“請調函擬好了嗎?”
“已經擬好了,本來早上就要給你拿過來的,接到通知,說要開會,開會之前,你又不見任何人,所以就耽擱了。”遲安點了點頭,從隨身的文件夾里取出一張信箋遞了過去。
“嗯,先把這個請調函發過去,看一下那邊的反應,我估計,今天會上我宣布聘請楊思為密譯室顧問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過去了。”羅耀說道。
“那這樣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顧問和實際工作是兩回事兒,但是對心高氣傲的溫博士而言,那可是一根刺兒。”羅耀嘿嘿一笑,“如果再見到這份請調函,他絕對會有想法的。”
有才華的人未必心胸開闊。
“萬一他若是真壓著不放人怎么辦?”遲安擔心的道。
“那就再發一份請調函。”
“……”
一次壓著不放人,兩次如果還不放人,那就算再好的關系也會產生裂痕的。
你自己不待見人家,還阻攔人家奔個好前程,這得是多大的仇恨?
這就不光是楊思一個人的事情了,恐怕密檢所內部都會溫所長產生不滿的,誰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也有想跳槽的打算,然后被人強行壓著不給走?
“老遲,對于日本陸軍的通訊密電碼的破譯現在才只能算是初窺門徑,接下里才是真正的硬仗,日本人一定會升級他們的密電通訊加密技術,所以,咱們得爭鋒相對,據我所知,日軍對我軍的密電通訊破譯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國軍的密電通訊在人家面前這是形同虛設。”羅耀道。
“這事是真的?”
“當然,不然我們的那么多次布置好的戰役總能讓日軍輕易的破局,這里面除了偶然因素之外,難道就沒有一種必然嗎?”羅耀道,“這一次日軍在湘贛戰役中吃虧,那還不是我們也掌握了跟他們同樣的制勝之道,我們也能破譯他們的通訊密電碼,才把雙方拉回同一條線上,所以我們贏了。”